欢呼声响彻校场,盛夏团成员把程墨抛起接住,接住抛起,连续四五次。
罗安狠狠一跺脚,转身走了。在一片欢呼声中,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策马团成员没有丝毫犹豫,马上投入到欢呼大营中。
“松竹馆!松竹馆!松竹馆!”呼声从参差不齐到整齐划一。
程墨夺了骑射第一,不请他们去松竹馆,他们可不答应。
刘淘甫听得心烦,喝道:“闭嘴!”
最听不得松竹馆这三个字了,小兔崽子们还没完没了啦。
程墨被兄弟们放下,正在整理衣裳,就听张清的声音响彻全场:“兄弟们,恭请大人与我们一起去松竹馆呗。”
他手一顿,忙向旁走开几步,离张清远点。
有跟张清一样不着调的,也跟着嚷嚷:“大人一起去。”
刘淘甫心头滴血,他怎么不想去,就怕去了,老婆满京城追杀他啊。于是,老刘虎目圆睁,怒喝:“小小年纪不学好,不说有闲多练习艺业,整天想着走马章台。除了程五郎外,有一个算一个,都给老子跑十圈。跑完再接着比试。”
众人全傻眼了,武空瞪了张清一眼。
有愣头青傻傻问:“为什么程五郎不用跑?”
去松竹馆,不是他做东么?他应该跑二十圈才对嘛。
刘淘甫道:“他刚夺第一。有本事你也夺第一。”
这样也行?不少人觉得罗安说得对,刘大人实在偏心得厉害。
十圈跑完,再接着比赛,参赛者已没有争胜之心。众人的心,早就飞到松竹馆了。
不知道刘淘甫是不是有心里阴影,小比完毕,再操练一个时辰,直到人人精疲力竭,才解散。
张清被埋怨惨了。他软绵绵搭在程墨后背,有气无力哭诉:“我是一片好心!”
真是有苦无处诉啊,天知道,他真是一片好心,想讨好上司,和上司打好关系啊。
程墨忍笑忍得很辛苦,道:“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这样揭刘大人的短,他不疯狂报复才怪。
一大群人哼哼唧唧出了宫门,太阳西斜,天还没有黑。祝三哥嚷嚷直接去松竹馆,武空主张先去醉仙楼,天黑后再去松竹馆,两人争执不下。
“五郎,你怎么说?”武空问程墨。
“就是,五郎请客,五郎说了算。”祝三哥满脸堆笑,一脸讨好道。他恨不得立刻把程墨绑去松竹馆。早点去,能早点见到顾盼儿嘛。
程墨看看日头,再看看口水流满地的众同僚,道:“去松竹馆吧,不用跑来跑去。”
程墨发话,武空自然没有异议。
“去松竹馆喽!”祝三哥带头,众人发一声喊,纷纷翻身上马,挥鞭飞驰而去。眨眼间宫门口只剩程墨和武空,两人相视而笑。程墨道:“四哥,走吧。”
武空笑骂:“祝三这个老不正经的,就不带点好。”
祝三哥快三十的人了,不思仕途有所作为,天天只想混青/楼,真是带坏小孩子。
程墨也笑了,道:“人各有所志,不好强求。”
武空想起以前的程墨烂赌,以为无意中揭了他的伤疤,没有接口。
两人并辔徐行,小半个时辰才来到松竹馆巷口。远远的,听见一个女子气急败坏道:“你个杀千刀的,如此断我财路,老娘跟你拼了。”
然后是一片嘈杂声。越近松竹馆,嘈杂声越清晰。
进入松竹馆,满满当当的全是人。羽林卫的同僚,一个个脸色沉重,或抱胸或倚柱而站。
程墨奇怪:“这是怎么了?”
他在羽林卫时间也不短了,从没听说谁上勾栏妓/院闹事。大家是纨绔不假,可纨绔最爱面子,跑这种地方闹事,面子往哪搁?
张清见两人来了,跑过来,道:“四哥,五哥,真是太没天理了,居然有人觊觎顾盼儿,要她作妾。”
“要顾盼儿作妾?”武空讶异,道:“什么来头?皇亲国戚吗?”
不是皇亲国戚谁敢这么强抢豪夺?
张清啐了一口,道:“哪是什么皇亲国戚,是一个死胖子,把**灌醉了,按了手印,现在拿着文书来要人呢。”
程墨问:“买顾盼儿的文书?”
张清气愤愤道:“可不是。顾盼儿都要上吊了,**这会儿和死胖子拼命呢。”
众同僚见程墨来了,让开一条路。只见**坐在地上哭天抢地,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挺着足球大小的肚子,得意洋洋扬了扬手里的竹简,道:“今天要不把顾盼儿交出来,老子马上报官。”
程墨问:“顾盼儿呢?”
张清道:“在闺房呢。婢女说,她上吊两次了,扬言情愿死,也不愿嫁给这死胖子为妾。”
**从地上爬起来向胖子撞去,胖子避开,她用力过猛,摔倒在地。
程墨走过去,道:“妈妈息怒,有话好好说。你可拿过这位兄台的银子。”
“没有,我一文钱都没拿。这个杀千刀的,是要我白送啊。”**脸上的粉被泪水冲涮成一道道的印,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程墨朝胖子略一抱拳,道:“兄台请了。这样闹可不是办法,兄台可愿把文书交程某看看,若文书是真,程某愿劝劝妈妈。”
胖子三角眼斜睨程墨,他正要让人把顾盼儿绑走,突然冲进一群人,为顾盼儿说话。眼前的美少年明显和这群人是一伙的,他不会想为顾盼儿解围吧?
程墨笑道:“程某请诸位兄弟来此玩乐,你们这样闹,大扫众兄弟的兴。不如由程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