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楼江南咬牙切齿地斜瞟着身边这个漫不经心没有正经的情人, 攥起了拳头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脑袋。
"诶呀──我知道错了,晚上在床上再开个小会加强学习好了,你现在真是越来越粗鲁了。"
"安正月!!"
"前面储物箱里有蓝梅饼干和樱桃,先垫点,回家吃大餐。"安正月讨好般的转移了话题,用美食堵上楼江南的嘴和平息他最近越来越紊乱的情绪。面对身边这个王子爸爸,他无可奈何地挑了挑眉毛,继续专心开车。
"月──早上那些信笺你怎么弄来的?"
"那还用问吗?你的手和我的舌头呀。"
"不正经!"
"怎么不正经了,你辛勤的双手创造了业界传奇,我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一颗赤诚的心为你做宣传,去游说那些洋鬼子......"
"哦──还牺牲了点色相吧......月。"楼江南戏谑地含着一嘴的饼干,邪笑着调笑一本正经的安正月。
"少胡说!我是清白的!不要污蔑我的人格,毁我清誉!楼江南!"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他们调笑着,在一片轻松和惬意中庆祝着胜利,却没有发现,危险已经紧紧尾随而来......
第十七章
"南──"
"......恩......"
开够玩笑后,安正月扭头看了看不知不觉安静下来的楼江南,他习惯性地摩挲着凸显的肚子,带着满满的疲倦斜靠在车座上,布满睡意的俊脸上一双美丽犀凛的眼睛已经沉沉地闭上了,嘴边点点的饼干渣子随着他深长的呼吸微微翕动着,一头墨黑油亮的头发在吹进车里的风中随意翻卷飘动着。
安正月爱怜地笑了笑,轻轻地把车窗拉了上去。
"把窗户打开!车里很闷,我又开始恶心了──"楼江南微微皱了皱眉头,懒懒地挪动了一下已经开始变得沉重的身体,抿着嘴巴用低沉的声音不满意地嘟囔着,早上会议室里那份"男人中的男人"的威风和气势早已荡然无存,在安正月身边,他就像一个慵懒娇气的猫,一点不周到都会让这位楼大少爷满是委屈地抱怨。
"南──不,不舒服吗?──"安正月迅速把窗户拉下来,放慢了车速,紧张地看着呼吸开始逐渐沉重的楼江南,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利落地从储物匣里拿出了纸袋,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急救员,已经作好了随时救急的准备。
"呼──呼──呼──"
"南......楼江南......睡觉也通知一声嘛──"楼江南轻轻的鼾声宣告一级战备状态可以解除了,安正月长出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挑挑眉毛,心疼地看了看已经进入梦乡的情人: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和江南一样越来越敏感和神经质,难道我也开始妊娠反应了......"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带着自嘲的淡笑撇了撇嘴巴,随手把纸袋丢回了储物匣里,带着小小的幸福在轻轻吹拂的晚风里一路把车开回了家。
"南──醒醒了,到家了──楼──江──南。"
"恩──再──睡一分锺,一分锺后──回家──"
"......就一分锺!......"
"好了──到了──快醒醒──回家去床上睡。"
"你那个表快一分锺!得减了才行──"
"楼江南──"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安正月无奈地扶着蜷靠在他怀中迷迷糊糊不肯离开车座的楼江南,低垂着眼睛,心疼地看着怀中鼾声又起的青蛙王子,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轻轻地把他扶放好,然后悄悄地把车厢里的灯关掉,斜靠在车座上,在楼江南微微的鼾声里带着他特有的月光般的淡笑,静静凝望着他视作信仰的男人。
"那就再睡一会儿吧......南,我陪你......"安正月浅浅的笑着,温柔地对着酣睡的楼江南自言自语地低喃着,爱昵地拍了拍楼江南的肚子,在默默荡漾的温暖中,静静守护着他的王子。
突然──安正月警觉地直坐起来,在离他们不远的角落里,几个绰绰簇动的暗影时隐时现,鬼鬼祟祟地向他们的方向张望着。直觉告诉安正月 ──危险来了。
─────偶是开始火并的分隔线───────────────
安正月双手环抱着肩,静静地端坐着,华美俊朗的脸上月光般的柔暖被混着冰的味道的凛冷和寒狞取代,他微抿着薄唇,波澜不惊的长眼睛里满满地弥漫着用平静粉饰的杀戮气息。那些簇动的黑影在他们周围游走着,试探性地逐渐靠近着,就像一群狼。
安正月带着一脸的肃寒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们,慢慢地从工具箱中抽出拆卸成几段的翘棍,熟练迅速地把它们拼接起来,牢牢地握在了手中。他缓缓地看了一眼依旧酣睡的楼江南,淡淡地吸了一口气,带着手中的铁棍轻手轻脚地走下了车,果断地按下手中的遥控器,把依旧沈睡的楼江南锁在了车里,然后抄起手中的棍子,信步迎着"狼群"走去。
安正月傲凛地站在空旷的停车场里,云长的眼睛高高挑起,亮亮地泛着犀利雪寒的锐光,和手里那根棍子散发出来的寒亮的金属光泽相互呼应着,用豹子一样的眼神眈眈扫视着四伏在他周围的敌人。他非常清楚这些人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他微微翘了翘薄唇,凛俊的脸上带着浓浓的鄙视和阻击味道,随手把那根铁棍重重地戳拄在水泥地上。
"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绕了安正月一圈,悠远回旋着传到远处,那些人终于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