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边玩去吧,干爹我有要事忙了。”
说完又冲我们俩一人飞个眼刀过来。
“还真不打算让我进屋了?”
得,败给他了。
意思着让六九进了屋,不出所料,前脚刚进门的那祖宗后脚就又开始了。
“哎哟喂,您二位这小日子过得挺舒坦啊,瞧这一屋子的吃食,养猪都够了吧?”
我给憋得直翻白眼。埋汰谁呢这是?
好不容易插个空坐下了,六九还不消停。
“行啊五六,看不出你还是个持家一把手。瞧你们家大花给养的,越发标致了哎。回头我也来再住两天?你瞧我瘦得都快抵上一非洲难民了。”
我实在懒得再搭腔了,倒是大花,看样也给气得够呛,脸黑得像是泼了墨。
“有事说事,别浪费时间。”
六九反倒不说话了,眼珠子骨碌转两圈,那点贱笑又冒了头。
“两口子这是吵架了?怎么,五六不让上了?”
给我一把刀吧,先让我捅死他再捅死他。
大花没吱声,眼倒是眯缝起来。一看他那神情我就知道要坏,一张床上睡了二十多年,他眉毛一挑我都能知道他肚子里算计着什么鬼点子。这会那神情摆明是在说,我要杀了他。
开玩笑,杀了六九那得惹出多少事?
边想着就不着痕迹往前一站挡在大花跟六九之间,勉强才扯出点惨淡笑来。
“行了,少贫点吧。要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总算六九不是傻子,知道见好就收的理。扬扬手的功夫里,一个牛皮纸袋就利索着掉桌上了。
“喏,护照存折还有你家所有的现金都在这儿了,别的东西不好带,就顺手给塞了两条干净内裤进去,这样路上也方便点不是?”
德性!
大花没搭腔,但扭过头来看我时脸上的表情可不是没事那么简单。知道一句半句的也解释不清楚了,也只能干笑着把他往外推。
“人家大老远跑来送东西,你帮忙去下个厨弄两道菜来。”
大花死死看着我,感情就跟要从我身上剜出个洞样。我能干嘛?只能陪着笑装无辜,顺便手上再加劲往外推。
感谢上帝,总算把人给推出去了。又担心他再贸然闯进来,干脆连门一道从里面插了,这才回到了桌前。牛皮袋就在眼前放着,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我知道,现在还没有资格拿过来。
“你要开什么条件,说吧。”
前后也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六九脸上就跟换了皮样,似笑非笑的,哪还有半点方才的贱样?
“其实有时候聪明过头的五六也不是那么让人嫌。”
傻子也知道那话绝对不是在夸我。
“坦白说,其实我也有想不透的地方,所以,你能先告诉我原委不?”我表示真的猜不着。
“说。”六九还挺大度。
那我也不客气了。
“劫了花娘当底牌,你能知道,那就是说,你的老板是那时,劫花娘这事你应该也脱不了干系。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知道我要逃了,你怎么就乐意淌这混水帮我呢?再有,也是更奇怪的,当初你说过,是你的老板要你来这里善后,你却救了我们两个。先不说你这没事就跟老板对着干的爱好,单就你老板要杀我这事就不真。那时这辈子唯一不会杀的人,是我。所以,问题来了,这道是非题,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六九乐了,笑得痞气。
“五六,资料里明明说你懒得脑袋都成了摆设,记忆怎么就好成这样?几年前随口扯的谎你也能记到现在?哈,是我大意了。早知道就该先想好退路再扯谎的。”
嗯哼,这话当他是夸奖了。
“得,反正以后估计也见不到了,不差给你点合理解释。那时爱你,我爱那时。对付情敌最好的方法是让情敌永远消失。碍着不能对你下狠手,你又要逃了,我干嘛不来个顺水推舟卖卖人情?”
我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到舌头。
“六九你当年对我说过一句实话没有?鄙视同性恋的是你吧?不是披了六九这张皮的邪魔外道吧?不对,六九你名字是六九吗你?花姑娘其实是你亲生的吧?”
六九一巴掌呼自个儿脑门上。
“我说五六你能记性别这么好吗?你丫的脑袋是电脑来的吧?还有,你少给我得瑟,什么叫我亲生的啊?有种你生头狼出来我看看?那花姑娘可是那时一手养到大的。那会他算准了你会留在这山沟里,才让我打先锋来救你们俩顺便忍痛割爱留花姑娘在这儿陪你免得你寂寞。啧。”
这下轮到我黯然了。死那时,到底还有什么是他算不到的?
“不过,你也别说,这次来我还真要带着花姑娘回去,不带跑路还拐走我干儿子的啊。”
“抓紧带走!”谁稀罕样。“还有,别给我扯远了,你老板是谁,这事你还没说。”
话至此,六九忽地敛了笑,直勾勾地看回来时,对天发誓,有那么一会我摸到了毛骨悚然的尾巴。
“叶仲文,你觉着自个儿底牌能大到让我开口的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