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晓米驶进地下车库,远远地看到樊启华把车子开到了她的“专属车位”。
看着樊启华下车然后去按了电梯,一种无名的恼火冲了上来,伊晓米迅速把车子开到樊启华车子旁边按着喇叭,本来准备进电梯的樊启华看到了伊晓米,眼睛闪着亮光,笑着伸手招呼。
伊晓米怒气冲冲下车,呵斥道:“喂,你为什么占我的车位!”
樊启华对伊晓米的火气感到莫名其妙,伊晓米一个健步冲到了樊启华面前指着他的车子说:“把你的车子移到旁边去!”
樊启华眨巴着眼睛看着伊晓米,“这么大火气,放哪不是一样……”
“我的车子放在那习惯了,现在马上给我移开!”伊晓米大有一种没事找事的架势。
樊启华用鼻子闻了闻周遭的空气,确切地说是伊晓米周遭的空气,“你喝酒了吧?”
伊晓米理都不理会,“麻烦这位先生麻利点!”
“喝酒后不能开车,这是常识,酒驾被抓到罚款是小事,喝酒后神经不敏感,出事才是大事!”樊启华扔站在原地没动,“太没有安全意识了,等到出事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樊启华越是关心她,她越感到恼火,一想到他今天晚上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她就火大,气势汹汹地吼道:“我喝没喝酒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赶紧让车位,少说废话。”
樊启华一脸懵逼,但是考虑到不跟酒后的女子一般见识,他重新回到车上,把车子移到了旁边的车位,然后下车。
伊晓米噌噌上车,把自己的车子开到了樊启华移开的车位。
樊启华按了电梯等着伊晓米一起上楼。
伊晓米面无表情进了电梯说:“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搭乘电梯,你先出去!”
樊启华寻思伊晓米今天不是吃错药了就是又在外边遇到什么堵心的事了,他一言不发从电梯里出来。
樊启华出了电梯,电梯门一关,伊晓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种悲哀席卷上来,继而又是新一轮的气愤——让你下你就下,你是傻子吗!
她到了十七楼,出了电梯先是用脚踢了樊启华的门两下,然后回到自己的门前,开门、关门、扔包,倒在沙发上。
樊启华等了另一部电梯,到达十七楼的时候,楼层很安静,他想着今天还是少惹对门这位“女神经”,悄悄进门。
樊启华没有像平时一样有条不紊地收拾、洗漱、打开电脑,而是神情游离地坐在沙发上,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命运总是带给人们各种意外,可能是惊喜,可能是惊吓,可能是感慨,也可能是哀叹。
伊晓米抽了一顿疯,安静地坐了一会,冲了一个热水澡后,对樊启华有点愧疚,毕竟人家不久前才为自己跑前跑后,照顾了一个晚上。
伊晓米推开门来到樊启华门前敲了两下,然后静静地听着里边的动静。
樊启华打开门,目光不似平日里的炯炯有神,而是有点涣散、游离。
伊晓米打量了他一眼,衣服还是外出穿的衣服,客厅灯光昏暗,大灯根本没有打开。
“我过来是跟你道歉的。”伊晓米干巴巴地说。
樊启华“哦”了一声,“没事,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你晚上玩累了吧?”
伊晓米想从樊启华的表情中获取到什么,她获取到了,尽管这个表情很微小且只是一闪间。
“去见女友了吧?”
樊启华愣了一下,反问:“你怎么知道?”
这次伊晓米得到了最终答案——他确实是见女友了。
伊晓米刚刚的愧疚消失殆尽,更大的愤怒冲上来,“以后如果再占我的车位,别怪我砸了你的破车!”
说着风一样冲回自己的房间。
樊启华被这突然地变脸吓一跳,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到巨大的一声关门声,嘴里嘟囔了一句:“神经病!真同情你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