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车非璃是在千代零的怀中醒来的。她睁开尚未完全清醒的双眼，便看到了与她面对面的千代零好梦正酣。
唇边溢出一抹微笑，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细腻白嫩的脸颊，眼中是满满的幸福。
她喜欢这种一醒来就能看到他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被呵护着，被珍惜着，不掺杂任何虚假的东西。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触碰，千代零的双睫颤了颤，之后便如彩蝶展翼般的清明起来。
“醒了？”她甜甜地笑着，“昨夜睡得如何？”
他也回以一笑：“尚好。”
可不是么，两个人睡还暖和一些，车非璃此刻很后悔当初没有夜夜拽着千代零跟她一起睡！
“璃儿——”
“嗯？”
“我已经想清楚了，”他环着她的腰部，热热的呼吸在她耳边拂过，“今天我就回云国。”
对于他的这句话，车非璃既觉得感高兴又觉得失落。
高兴的是千代零终于选择了承担自己的责任，失落的是他就要走了，而她心中却是万分不舍。
“那很好啊，”她勉强的说着，由于背对着他，所以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落寞，“你也有很长时间没见过你母妃了，这次回去，定然会让她十分欣喜。”
千代零先是久久不语，过了一会后才说道：“可我舍不得你和师父。”
听此，车非璃眼底也是一片黯然。
曾经听他提起过，独孤瑾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并且以后不准备出山，所以对于一起离开无底渊的打算，他们是连想都没敢想。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若是想我们了，回来住几天不就行了？”她干干的笑着，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她很清楚千代零这一走就注定了他们以后再无交集。
他是云国未来的君主，她是綝国废弃的女皇，于情于理，他们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而且就算她不是女帝，他日后也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和几十个人共享一个老公，这让她情何以堪？
再而且，她自己这里还有三个冤家呢，三心两意的她，又有何资格来束缚住千代零？
他将脸埋入她的发丝间，幽幽的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车非璃没有回话，双眼静静的盯着墙壁，眼角却露出点点晶莹的水痕。
两个月的相处不是假的，她可以很老实的承认，她对这个飘然若仙温文尔雅的男子，动心了。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惊鸿一瞥让她震撼，也许是同眠山洞时的体贴温暖让她心安，也许是两个月的相处让她日久生情，但不管怎样，这个人就这么悄悄地住进了她的心里，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璃儿，我想要带你一起离开。”
车非璃摇摇头：“若连我都走掉了，谁来陪师父呢？”
独孤瑾的性子本就淡漠，要是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只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升仙了！
而另一个原因是她不愿意说的，身份的障碍，就算是她这个现代人也无法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