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桐当时也没生气,如果对方顶着一张项寅冬的脸,却是个来者不拒的贱骨头,自己定然也会倒尽胃口。
魏天寒这人,别看没读过什么书,为人倒是乐观风趣,讲义气爱闹腾,很有些浪子金童的做派。
左桐每次去t市都会找他喝酒聊天,说是把他当成了项寅冬的替身,也未尝不可。
直到有一天,魏天寒主动找到他,问他想买自己的话还算不算数。
左桐虽然诧异,却没能拒绝那张脸的诱惑。
那一夜,魏天寒倒是尽心尽力服侍,虽然最后实在无法接受做下面那一个,草草结束。
但那种极致的体会,仍然是左桐心中最隐秘的事情。
他给了魏天寒十万块,虽然后来对方又多找他要了五万,但两个人也算是钱货两清。
之后的一段时间,左桐没有再去过t市。
他和魏天寒的事情,是他心中的一个禁忌。
他曾一度认为,自己对项寅冬的感情是超越了男女,甚至是情欲的纯粹。
但那件事情以后,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和魏天寒的身体接触中,内心疯狂地渴望着对方是真正的项寅冬,而不仅仅是个替身。
魏天寒拿钱走人的时候,曾经说过不会再有下次。
而左桐也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沉沦,把那些隐秘的渴望都深埋在心里,不敢让他们出来肆虐。
只是,他没有想到,魏天寒会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次去瑞士,他看到了项寅冬那辆烧焦的汽车,心中的恐惧根本无法抑制。
回来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靠喝酒抽烟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魏天寒找上门时,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项寅冬。
他急切想证明自己能触碰到,亲吻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但他心灵最深处,依旧在拒绝这样的欺骗。
所以最后,他放走了魏天寒。
那一刻,他只觉得,天已经塌了下来。
后来,项寅冬被找到的消息传到左桐耳朵里,他虽然激动得一夜没睡,却拿着电话始终没敢打出去。
那个人回来了,就意味着他不可以再随意发疯。
他必须好好守着对方,做一个合格的好朋友,以换来长久的陪伴。
他不可以再失去项寅冬一次,不能让对方有任何厌恶自己的可能性,哪怕是表现出过于强烈的感情。
于是,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站回了自己应该在的位置。
暴雨渐渐停下来,左桐茫然的眼睛里空无一物。
电话一直在响,他却一个都没有接。
为什么,老天爷要开这么大的玩笑?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变得好起来的时候,让他知道,所有的美好,可能只是个骗局……
在家门口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左桐简单洗漱了一番,就打车去了医院。
应臻已经可以坐起来,正在看电视里的娱乐新闻,脸黑得跟碳似的。
“我操,这回可真是一世英名尽毁!”
各路媒体上,满屏满版都是他摔个狗啃泥的照片,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左桐面无表情,整个人似乎魂游天外,并没搭理他。
应臻抱怨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自言自语。
他转过头,见左桐眼光呆滞,眼睛里满是血丝,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操,这么烫,你丫发烧呢!”
左桐看起来相当疲惫,昨晚淋了雨,又一夜没睡,早上起来身体就十分不适,但他根本没有察觉。
“昨晚淋了点雨,没事儿……咳咳……”他把手里的水果递给应臻,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吃药了没?”
应臻皱起眉头,“都这样了,跑我这儿待着干嘛,还不去找医生看看!”
左桐脑袋里浑浑噩噩,行动都是下意识的,根本就没经过脑子。
应臻一边给涂杰打电话,一边念叨:“你说咱们一个个的,这都是在干嘛?冬瓜假装失踪,迟睿差点坠机,咱俩就都往医院跑……”
“你说什么?”左桐突然一把抓住应臻的胳膊,声音有些发抖。
“我说……”应臻被他抓得生疼,嘴角不禁抽了抽,“……咱俩都往医院跑啊!”
“不是这句……假装失踪是什么意思?”
左桐突如其来的焦急,弄得应臻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吗?他当初根本就没被绑架啊……他回来那天给我打电话,还说要去找你……”
左桐摇摇头,应臻只好把那天和项寅冬通话的内容,原原本本都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