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皓嗤笑道:“放开你?你想得美。”
徐然回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想怎样?”
话音落下,旁边有人说了句:“要打出去打。”
潘皓想了想,在一群人面前干架确实不是这个年龄段能做出来的了,于是手一松,徐然钻了空子马上摇着屁股跑远了,潘皓看着他的背影,低下头冷冷地笑了一声。
即使再脸盲,第三天军训的时候,徐然还是从队伍里准确无误的揪出了潘皓那个傻逼,因为对方也在看他,两人均在脑子里排练了一场武打戏。
正打得起劲,教练就吼了一声,把画面都吼得零零碎碎,徐然回归到队伍里,他在男生第二排第七个位置——难怪昨天没注意到潘皓,他妈的北方人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
不过接下来几天倒也相安无事,潘皓没主动来找茬。徐然觉得奇怪,生怕潘皓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回到寝室里还每张脸都确认了一下,没有潘皓在,才安心睡觉。
真不是徐然怂——要是在高中的时候,潘皓这么惹他,就不是泼一桶水的事儿了,但是刚踏入北方这块土地,脚跟都没站稳,他还是知道收敛的。
而且能屈能伸是作为一个汉子的基本准则。
因为昨天澡堂子的事,两人的事迹也在宿舍里传开了,不少人上前询问,一时间徐然还以为自己多受欢迎似的。只不过那些人的语气除了觉得搞笑再找不出其他的因素,一开始还觉得挺脸红的,久了就免疫了。
军训快结束了,潘皓也没对他怎么样,徐然从一开始的担心转变成了淡定——也就是只纸老虎罢了。
在食堂打饭的时候看到潘皓从他身边经过,徐然还贱了吧唧地对他翻个白眼,潘皓视若无睹。找位子的时候,徐然专门坐在潘皓对面,跟身边的人聊天时说:“你知道有一种熊,虽然块头大,但是特别怂,见到比它小的东西都害怕得不行,哈哈哈哈哈哈。”
潘皓吃了两口饭,闻言停顿了一下,这个动作也被徐然尽收眼底,不过那人还是没什么反应,徐然胆子就越发大了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不知是有意还是怎么的,潘皓很少出现在他眼前,徐然就是想上赶着犯贱也找不到人,觉得索然无味,就等着熬过这两天分配到新宿舍,摆脱这一群晚上呼噜打得震天响的舍友。
这会儿新宿舍是安排好了,舍友也见到了其中一个。
但没想到他妈的居然是潘皓!
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
徐然一边感叹着,一边收拾好了东西。宿舍有四张床,床铺下就是书桌,旁边就是简易衣柜,一人一个小天地,倒也挺方便。
还没见到另外两位舍友,徐然简直闲出蛋来,倚在书桌旁边看着潘皓的背影,那股子想犯贱的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
“哎潘皓,你有多高啊?”徐然随口问了句,虽然没指望对方回答,但过了会儿就听潘皓道:“195。”徐然“哦豁”了一声,道:“你们北方人都吃什么长大的,长这么高。”
徐然这人,不熟可能不知道,一熟络起来能被他烦死,话痨,又嘴贱,除了那张脸长得确实不错,可也就这张脸能给他的嘴贱赎一些罪了。
潘皓头也没回,道:“吃米长大的,不然呢?难道你吃屎?”
徐然一拍桌子,道:“你他妈怎么说话的!”
今天算是碰到对手了,潘皓没接话,徐然又靠了回去,冷笑道:“你知道有一种熊,虽然块头大……”潘皓打断道:“闭嘴。”
徐然越说越起劲,还把版本给改了:“虽然块头大,但是特别怂,又憨憨的,让别的动物看了就想欺负他一下,导致他后来看到比他小的都害怕。”
说完自己在那儿笑得不行,潘皓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柜子,把门阖上了。
徐然的笑声也就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有的人是会对气氛的变化异常敏感的,徐然虽然神经大条,没达到这种敏锐的程度,可看到潘皓转过身面对着他的时候,还是冷汗滴了一滴下来,嘴角挂着笑抽动着,表情滑稽。
潘皓双手揣兜,一步步朝他走近,配上这身高这体形,气场不强大也不行,徐然就感觉到他走到身前,自己的身体都被完全盖住了。
潘皓依然俯视着他,道:“再bb我削你。”
想起来前几天在澡堂子这人也是放了狠话的,可最后也没真的打他是不是?也就喊喊话了,徐然给自己壮了壮胆,道:“你他妈别光打雷不下雨啊。”
顿了顿,又说:“你知道有一种熊……”
潘皓:“操!”
不再多说,拎着徐然的后领像提一只小鸡一般,一路往门外走,期间徐然似乎猜出他想干什么,挥舞着爪子强烈抗议——显然无效。
寝室门哐当一声砸在墙上又弹回来,还撞了一下徐然的手臂,后者哎哟喊了一嗓子,潘皓无视了他,把人拎到走廊,按在走廊的栏杆上。
徐然双脚顿时腾空,腰部抵着栏杆,五楼虽然不算特别高,但要真被这么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妈的潘皓这孙子,居然来真的!
“哎哎哎……你等会儿,等会儿,别冲动啊……”
该怂的时候徐然也不犹豫,立马撅着屁股跪倒任操都可以,潘皓嘴角带笑——只不过是冷笑,看着他,一语不发。
徐然把能想到的求饶都一股脑全说出来了,潘皓却不买账,突然道:“知道为什么我和你一个宿舍吗?”
徐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