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跟这电影的编剧挺熟？”李鑫一张嘴，就透着一股不正经的味儿，他拿自己肩膀顶了顶叶凡的，笑得那叫一个暧昧。
叶凡脑子里王婧那张脸一闪而过，他皱着脸一想，说熟吧，也算不上，但要说不熟，人也不干不是？他只好模模糊糊地回答：“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熟就是熟，不熟就是不熟。”
“你得给我个折中的说法啊。”
李鑫一考虑，大腿一拍，说：“得，给你个痛快话儿，我来探的就是她的班儿，我是想跟她聊聊，给牵个线呗？”
“聊什么？聊人生聊理想，过段时间就开始谈星星谈月亮？”叶凡笑着调侃，“保不准小半年之后就得给你们包红包？”
“说什么呢，我能是这种人吗？公司规定了，签约期间绯闻怎么闹都成，不待上真家伙的，隐婚都得冒很大风险呢，我能这么干嘛？不能啊！”李鑫瞪了叶凡一眼，他说，“说正经的，最近我不跑完这剧的龙套吗，经纪人又给我接了一活，刚开始还成，但总觉着不是那么个味儿，所以得找找感觉。”
“什么活啊？”叶凡问，“干活还得找感觉，玩艺术的就是不一样。”
“这电影的主题曲归我唱。”李鑫带着点儿小得意，下巴扬得高高的，得瑟！
叶凡学着李鑫的模样，也端起他的下巴左瞅右看的，然后说上一句：“就这小鼻子小嘴的，还真没瞧出来你会唱歌。”
“你没
看出来的事儿多着呢，不差这一件。”李鑫拍开他的手。
叶凡总觉得李鑫这句话意有所指，但是细一琢磨，又觉着没有什么不对劲儿。
“你想知道什么啊？”叶凡凑近了，把李鑫勾过来。
“还不就是……”李鑫跟叶凡窸窸窣窣地聊了起来，不敢大声，怕祸水东引，这会儿导演训人正在兴头上，谁都不愿当那堵炮膛口的倒霉催。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弓腰驼背凑一块儿嚼耳朵根子。
打从那天叶凡来了个树下顿悟，王婧越来越少出现在片场，偶然问起，也只说是有了灵感在创作新的剧本，多的话一句不说。
知道这戏里有戏之后，叶凡研究起剧本更是认真，有时候他觉着自己能瞧着些苗头，但是一被打断，那些念头立马就能消失不见，特玄乎。遇上些不大懂的戏份，或者有什么地方想问问，叶凡也总逮不着人，赵导和他理解的完全两极分化，压根儿说不到一块儿去，但是导演下指示他只能听着，演的时候虽然过的顺了，但总觉着别扭。
李鑫插嘴道：“是不是？是不是！就这感觉，别人都觉着没问题了，可就是过不了自己这道关。”
“别打岔啊，继续继续。”叶凡按了李鑫后脑勺一把，两人又磨叽上了。
这会儿李鑫过来也是想碰碰运气，没想着真能遇上。王倩是圈儿里出了名的不好伺候，心情好的时候，你问什么她答什么，心情但凡是差上那么一点儿，冲着你就横眉冷对了，问十句都不能把她嘴给撬开。不过好歹人是幕后，一般不上台前，得罪人都是暗地里，没有什么机会被明里报复回来。
叶凡听李鑫这么一形容，有点儿傻了，这该不能是说岔了吧，王婧是这么号人吗？平日里跟他不是相处挺好，爆得了粗口，开得了玩笑，装得了矜持，这么好一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怎么搁他嘴里，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呢？
“你瞧，这戏是都市爱情剧吧？”李鑫说这话的时候眉头都拧一起了，“可是这歌词，怎么都觉着不是那么个味儿，怎么形容呢？你容我想想啊，啊对！天书！可不就是天书吗？加上调子更像了！我唱不出那感觉来，心里一想，坏了，估计是遇上了，一问词作者，得，可不就是那王婧嘛。”
“什么词儿啊，你说我听听？”
“说……估摸着我是说不出来，但是，保不准能给你唱上一段儿。”李鑫想了想，小小声给叶凡唱了起来：“世界已睁眼，我们散了吧，给不出回答，看多快活啊，我张开翅膀，就收拢光芒，一跃而下的，看不清谁脸庞，别唱
，情歌多漫长，别唱，分别不经思量，一期一会啊，你明白了吗。”
叶凡听李鑫唱完，特想在那句歌词后头加上不明白，他是真不明白。说是烂大街的口水歌吧，是，歌词浅显易懂，说是晾排行榜的金曲吧，也没错，这调儿啊这词儿啊往深了琢磨还真有那么股味儿，可是……这个词戏不搭调啊！不仅不搭，整个就一张冠李戴，除了那句一跃而下他能咂摸点儿味出来，旁的话他是一句没听懂，打哪儿找这么首洗脑歌出来，词加上那调子，听的人汗毛都成片成片地竖起来，叶凡捋了捋自己的胳膊。
“你明白吗？”李鑫问。
叶凡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应声：“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录好了吗？”
李鑫听他这么问，点了点头，但是表情一点儿没有松懈，他说：“剧本我也找来看了，我有一个设想，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儿……”说到这里，李鑫停了下来，眉头揪得更厉害了。
“话别说一半晾着啊，有什么说什么，别这么吞吞吐吐的，是不是爷们！”
“我觉着，这剧本有点儿影射那件事儿的感觉。”
叶凡听不明白，忙催着他继续说，可是李鑫摆了摆手，说这事儿他不清楚，即使清楚不能往外头传，忌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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