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笑得无比纯良:“我和你一起去。”
祝英亭点点头,他担心祝英台和梁山伯得很,顾不上细想此时他和马文才的动作有什么不妥,任马文才牵着自己的手就向祝英台他们那里走去。
如果说此时忽略掉马文才脸上那个看起来似是诡计得逞的笑意的话,这两人的动作确实是没什么奇怪的。祝英亭因为着急没有想到,两个人要一起去前面,为什么一定要牵着手呢?牵手和一起去前面根本没有什么必然关系好不好!
等两人走上前去,没两句话就打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因为梁山伯的束脩不足,夫子便不让他上学。祝英亭来的时候偷偷的问过八哥,尼山书院向来束脩就是八两金,可是夫子却咬死了刚刚才涨成了十两,不说少了二两金,就是少了两钱,也不行。
祝英亭心想这还不简单嘛,他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直接给梁山伯补上不就行了嘛!刚要开口,就感觉到马文才拉着自己的手捏了两下。
他奇怪的转过头去:“干嘛?”
马文才依旧拉着他不松手:“你要干嘛?”
祝英亭急切的想要摆脱马文才向前去,不仅有些急了:“放开我!没看到梁山伯在那都快不能么?我去给他补足那二两金。”
马文才身体纹风不动,只淡淡道:“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我看那什么梁山伯,是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馈赠的。”
祝英亭奇怪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一看他,就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极其的清正,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他那样的人,一身傲骨天成,又怎么接受嗟来之食?他那样的人,做官必定是清官。只是,太过于正直了也许也不是一件好事吧,刚过易折……”
马文才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梁山伯和祝英台说了一句什么,就一个人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祝英亭不明所以,忙上前去找祝英台:“英台,梁山伯他怎么了?”
祝英台有些垂头丧气,道:“没什么,我刚刚说要给他补齐那二两束脩,他拒绝了。说这点小事,他要自己想办法……”
祝英亭回过头去看马文才,趁机甩掉了他的手,眼里的惊讶丝毫不加以掩饰。
马文才被他甩掉了手也不见尴尬,依旧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倒弄得祝英亭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了。
祝英亭只好没话找话说:“子曰:有教无类。又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梁山伯今天不过只少了二两金,就被夫子取消了入学的资格,可见这夫子当真是重利轻人,嫌贫爱富。昔日孔子还有个穷学生颜回呢。”
马文才笑笑,“英亭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那些一身正气的江湖侠士呢。”
祝英亭心里腹诽,什么江湖侠士,不过是愤青一枚罢了。
看着垂头丧气的祝英台,祝英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说些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样的话来安慰他。祝英台知他好意,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随着众人一起去参加祭孔大典去了。
尼山书院的那座大钟敲过三下以后,祭孔大典正式开始。
“学子上香,薪火相传!”
随着陈夫子的那一声大喊,学子们一个个的依着顺序依次上前去上香。
祝英亭和祝英台站在最后,眼看着就要上完香了,可梁山伯此时连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