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扬的想法得到了陆容的认可,只见老头儿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娓娓道来:“纯阳之体与纯阴之体一样,在修真界当中稀少罕见,有这两种体质的人多是修真奇才,而且与人双……咳咳!”
陆长老说着说着好像说漏了嘴,赶忙清清嗓子将话岔开,继续道,“所以这两种人很容易被邪魔歪道惦记,是最佳的夺舍对象。”
纯阳,纯阴……王扬忽然心念一动,不由地朝旁边坐着的傅青书看去,自从上到飞剑以后,都是他和李重元及张九延三人在聊天,傅青书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他沉默寡言的习惯,盘腿坐在飞剑上,不知在闭目养神还是在运气疗伤。
王扬一转头,对方就像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一样倏地一下睁开眼睛,直直地对上了他的眼睛。王扬陡然间升起一丝尴尬,觉得自己好像在偷窥他一样,不禁地朝他笑了一笑,随即移开了视线,
傅青书被他这一笑弄得不由一愣,但见他即刻又转头移开视线,眼神又不禁一暗。
王扬继续问陆容道:“陆长老,纯阴命格是不是就是纯阴之体?”
陆容摇摇头,说道:“是纯阴命格的未必就是纯阴之体,这里面还有男女之分,男属阳,女属阴,女子体内阴气盛而阳气衰,倘若是纯阴的命格,才有可能是纯阴体质。”
王扬听了,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因为在原著当中,女版反派就是身为纯阴体质才会招致诸多修士觊觎,个个都想要推倒她,幸好她聪明机智,修为甚高,将那些心存不轨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才没有沦落到成为炉鼎的地步。
要是傅青书也和傅青霜一样也是纯阴体质,难保会有图谋不轨的人对他出手,更何况他们现在修为太低,遇到筑基期的修士就毫无招架之力,万一真得落入了邪魔歪道手中,岂不是任人宰割?
王扬只要一想到傅青书被人……他心口就堵得慌,后怕不已,这虽然可以解释为是因为他们打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他不忍心见他被人欺凌,但这其中似乎还掺杂着某种其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令他感到分外沉重。
傅青书虽仍垂着双目,但注意力却转移到了他们的谈话上,他记得,当初拜谢玄为师的时候,他就说过他是纯阴命格,语气还颇为惊讶。傅青书也搞不清楚这个纯阴命格究竟有什么稀奇之处,现在听到了陆容对此的回答,他才恍然大悟,似乎也就明白了王扬提问的意图。
他在担心自己吗?害怕自己也会遭人觊觎?这般想着,心中为之一暖,嘴角边不禁荡开一丝笑意。可随即一丝黯然又浮现在他垂下的双眼中,那是他想到如果不是陆长老及时赶到,后果恐怕不堪设想,王扬如果真得被夺舍了的话……
再说他们不可能永远呆在云天门里一辈子,就算这次侥幸逃脱,难保还有下次,下下次……一定要变强!这是回荡在他内心深处的呼唤,似乎经历了这一番变故,使得从小埋在他心底对于力量的渴望变得更加强烈,隐隐地,其中还带着某种期望。
李重元对于之前的打斗仍还记忆犹新,即使已经安全脱身,身边还有一个金丹期高手保驾护航,心里仍是不住地后怕。他一直被他两个师兄保护得很好,在云天门当中的过得是风平浪静,不要说和人打架,就算是和人吵嘴都很少有,这还是头一遭跟人真刀真枪地动手。
见识到了真正的血腥与杀气,对他那单纯的心灵所造成的震慑与震撼程度不可谓不大,一旦和王扬及傅青书一样认清楚了他们实力薄弱的现状,心里就忍不住地沮丧起来。
王扬主意到了身边的李重元情绪低落,不由地问道:“重元你怎么了,干嘛垂头丧气的?”
李重元提起头,难过地看着王扬道:“师兄,对不起,都怪我……”
“怪你?”王扬奇怪道,“干嘛要怪你?有什么好怪你的?”
李重元难过道:“都怪我,当时要不是我想去酒楼吃饭,我们就不会碰到那一男一女,也就不会被他们追杀,害得师兄你和青书受伤了。”
原来如此,王扬赶紧安慰他道:“这怎么能怪你的,只是吃个饭而已,谁能够想到会被人盯上呢?这只是巧合而已,重元你可别自责。”
李重元却摇摇头,伤心道:“如果我修为够高的话,就不会拖你们两个的后腿,还害得师兄受伤了。”他说着说着,似是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泪水就在眼眶当中打转起来。
王扬用衣袖揩去他眼角的泪水,哄他道:“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陆长老和九延可都看着呢!”
李重元赶忙点点头,拿手往眼睛上擦了两把,却把眼眶擦得更红了,抬头怯怯地看着王扬的样子活像只红眼睛的小兔子。
王扬一抬起头就看见陆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脸上不由一赧,出声道:“让陆长老见笑了。”
陆容笑着摇头道:“师兄弟之间感情好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