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人大惊失色,知道遇上狠角色了,不敢恋战,转身就往河边跑。然而河面上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哪里还有船的影子,莫尽言在身后哈哈大笑,刀一收,再次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射中一名。另外两个急于逃命,也顾不上春寒料峭,“扑通”“扑通”都跃入了江中。
莫尽言赶到江边,站在堤岸上,看着两个在水中扑腾的倭贼,突然想起庄许来,当初许哥也是这么无助地在水中划动的吧,不,他更惨,身上还中了箭,流着血。
莫尽言搭箭,弯弓,嗖地一声,射中了其中的一个,当初许哥受的罪,我也要让你们也尝一尝。又一箭,恨恨地射了出去,最后一个倭贼奋力扑腾了一下,沉了。
河面上芦苇荡的火燃尽了最后一根干枯的芦苇,也灭了。
夜色浓重依旧,一切都归于寂静,惟有滔滔江水脉脉东流,将一切污垢和丑陋全都带走,却带不走忧伤和仇恨。
36、第三十六章 渔侠 ...
莫尽言在夜风中伫立良久,直到被许哥的叫声惊醒来。原来过了许久,村子里的人没见到倭贼来犯,又没听到警报解除,便派了几个人来打探消息。
许哥看见有人来,便发出了警告声。它的声音相当不好听,将一干村民都吓住了,两个胆小的还拔腿往回跑。
莫尽言收了弓箭,对着村民大声道:“倭贼已经退了,既然大家到了,就请帮忙料理一下这些倭贼的尸体吧。”一边说,一边去尸体身上拔箭,这箭没有现成的,还得专门去县城找铁匠打箭头,回来还得自己动手做箭,能省则省了。
大家点燃火把,这才看见地上扑了一地的尸首,都吓得脸色惨白。有个胆大的人站出来问:“敢问这位大侠,可是你杀了这些倭贼?”
莫尽言将箭收回,插回背后的箭囊里,淡淡道:“我不是什么大侠,正巧遇上他们人不多,就料理了。村子里没什么损失吧?”
“没有,没有。先前给我们报信的也是你吧?”
莫尽言道:“嗯。这里就你们处理吧,看要不要报官。我走了。”
那个村民又追问了一句:“敢问大侠高姓大名。”
莫尽言头也不回,只远远地抛下一句话:“我就是这闽江边上的一个渔民。”
村民们将倭贼的尸体都集中到一起,数了一下,竟然有九个之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人对付九人,看起来还毫发无损,这该是多么高强的高手。其实他们不知道,还有四个死在江中了。
几乎一夕之间,莫尽言就成了闽江两岸的名人。人们纷纷传言,闽江上出现了一个英勇神武的大侠,是倭贼的克星,因他没留姓名,大家只知道是一个带着一只大鸟的少年侠客,又因他说自己是个渔民,便被称为“闽江渔侠”。
莫尽言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名人,依旧在闽江上一边打渔,一边悄悄监视倭贼的动向。数量少的,就各个击破,数量多的,就提早给大家报个信,尽量减少伤亡损失。时间一长,倭贼也知道了有这么一号棘手的人物存在,一个个又恨又怕。
然而倭害并没有因此减轻。自从钟勇被调离之后,闽江上水师巡防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庄许遇难的那一次,梅花所共折损了六名将士,损失了一艘楼船,损失可谓惨重。
新上任的千户采取了之前的保守巡防方式,倭贼来犯,能救则救,绝不主动去拦截倭贼的船只。
莫尽言到底是人单力薄,能做的太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倭贼成群结队地来,满载而归。心里又气又恨,只盼望钟勇早日回来。
转眼入了夏,天气多变起来。这年的飓风也来得格外频繁,飓风来时,闽江口海潮怒涌,翻起滔天巨浪,海水倒灌入江,到处都是水,大小船都能被掀个底朝天,根本没法呆在船里。这个时候,莫尽言不得不将船停靠在岸边,带着许哥上岸去避风雨。
去得最多的,便是陈平生家里。陈平生家贫如洗,依旧没有娶妻,去年家里还遭倭贼洗劫过一次,当时他为了带老母和智障兄弟逃命,来不及收拾家当,家里被抢得精光,让这个一贫如洗的家更是雪上加霜,几乎都要揭不开锅来。
陈平生听见“闽江渔侠”的传闻之后,第一个便想到了莫尽言。同莫尽言确认,但他摇头否认了,表示并不知道什么闽江渔侠。陈平生哪里肯放过,便追问某月某日夜晚,是否在某村挑了一群九个倭贼。莫尽言矢口否认是自己干的,因为他的确不是杀了九个倭贼,而是十几个。
但陈平生认定了是他,除了他,还有谁带着一只大鸟,又是个少年郎,还说是闽江上的渔户,又对倭贼恨之入骨的?莫尽言的功夫他没见过,但是他离开了两年,又在水师中待过,必定是学了功夫的。
陈平生既敬服又担心,莫尽言一个人对抗倭贼,会不会太危险了点。
因为常常去避风雨,莫尽言与陈平生也就慢慢熟悉起来了,两人有时也会结伴去打渔。
又一次飓风过去之后,天气开始放晴,莫尽言再次回到船上,倒灌的海潮并未完全退去,江面水位依旧高涨。莫尽言知道水会慢慢地退下去,也就没当回事。陈平生也趁着飓风过去了来打渔,有三天没有下江,家里又快揭不开锅了。
然而他们都料错了,这一次飓风过去之后,事情并没有平息下来,另一场更猛烈的飓风接踵而至。莫尽言和陈平生刚下江不久,狂风大作,还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