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喻明朗早就想说,被人宠爱,多值得炫耀。但熊晓义让他不要公开,他才一直憋着。
眼下畅快发泄一通,他心满意足,胃口也好起来,几筷子就扒掉半碗饭。
殷渔总觉得不妥,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只能郁闷地看着他。
“吃饭!”喻明朗一筷子敲在碗沿,吓得殷渔一哆嗦。
“放心,我和他不会长久,什么时候要分,就分吧。反正我想好了,爱情靠缘分,可遇不可求,人不能只有爱情没有梦想。我呢,喜欢户外运动,将来想当户外向导,或者开个驴友之家,再不济,开间山脚客栈也行。你以后想做什么?”
“啊?”殷渔愣了愣,默默扒几口饭,“不知道。”
*
十月后,连续下了三场秋雨。
许书砚动身去成都的前一晚,殷渔在一旁帮他收拾行李箱。查了查成都当地的气温,想着是带长袖衬衣好,还是短袖t恤和外套。
扭头见他靠在椅背上,盯着紫色屏幕。
那些白色的代码,殷渔一行也看不懂,听了好多遍,才勉强记得许书砚用的操作系统叫ubuntu。
想起上回喻明朗说的那些话,他心里空落落的。
喻明朗千叮万嘱让他别告诉许书砚,关于熊晓义的事,殷渔答应了。但他心烦其他事。
许书砚站起来,继续盯着屏幕,随后伸了个懒腰。
殷渔靠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嗯?”许书砚很累了,声音带着困意。
殷渔脸蹭他后背,衬衣散发的清香扑鼻。
“你以后想做什么?”殷渔小声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
“那你呢?”
“我……喂!明明是我先问你!”
“所以你比我更想知道答案,你得先回答我,不然我不说。”
无赖。殷渔眼白一翻,“……不说就不说。”
殷渔耳朵贴上去,忽然感到许书砚胸腔的颤动,他在笑?
“哎,”许书砚无奈地把殷渔捞到身前,猝不及防地来了一个公主抱,“我也没什么大理想,种种花,养养鱼就行了。”
“那你说我做什么?”殷渔双手揽过他脖子,看着他。
许书砚眯眼作沉思状,慢慢往前走,“你……安心当一条鱼啊。”
“那不就是个饭桶?!”
“那有什么问题?你瞪我干什么?眼睛大就能随便瞪人吗?”
“我……”
许书砚把目瞪口呆的殷渔往床上一扔,一边解开衬衣纽扣,一边慢条斯理地说:“还是说……你怕我喂不饱?”
不及殷渔回答,他笑了笑,“不要紧,等下喂到撑,你就不会再有这个担心了。”
在被扯下裤子前,殷渔绝望地想,就不该去招惹流.氓,我认栽行不行。
*
许书砚没料到殷渔会问那样的问题。
一个他过去无论如何都不会考虑的问题。
他的发展,和许书砚设想的相差无几,一切都按部就班。
反倒是自己——
在旅馆前台订房间的时候,许书砚和孟想一间,熊晓义和孙靖一间,苏糖自己一间。他们晚上到达。一入住,孟想就洗澡去了。
许书砚坐在床沿,从裤袋摸出一支烟屁股。
是殷渔抽剩下的。
他放在唇上,闭眼闻了闻。
行李箱里,他还悄悄塞了一件殷渔的酒红色圆领t恤,有着穿旧后松软的手感。
估摸着孟想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许书砚打开行李箱,
——必须带点和他有关的物件,
翻出衣物的最底层,
——已经习惯闻着他的气味入睡。
取出那件t恤,
——虽然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这和初衷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