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闽坚没太在意,随口说道。
哪料到李敏听罢,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扔下碗就往外冲。
“敏儿你干甚去?”闽坚大呼,可是李敏根本不听他话,直直地就冲门口而去,打开了门,便似风一样往外挣,那样子,好像身后有人拖着他。
闽坚追上去,只见李敏衣角随着奔跑时扬起的冷风滚滚摆动,正要捉住他,下一刻就见他倒头栽进一锦衣华服公子的怀中。
“哟!李敏兄,我初次到你家门,你也不必这样激动,给我行如此大的礼呀!”齐劭一袭锦衣华服,丢下折扇,将冲出来的李敏抱了个满怀,他扬起俊美的脸,春风得意的笑依然挂在唇边,陡地俯身,双手卡在李敏的双臂下,猛地将人提抱起来。
“是齐劭来了。有失远迎。”
李敏抓着他的袖子,勉强站起来,声音有些虚弱,或许是因为焦急,他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齐劭低头就见他面色苍白,立即意识到不对劲,收敛起了笑容,忙问,“你病了?”
李敏只一个劲地摇头,看到奔上来的闽坚,急急吩咐,“闽坚你快!快去找郦儿,保护好她!”
“敏儿,到底怎么回事呀?”闽坚摸不着头脑,赵婶儿是个好妇人,就因为郦儿被她照顾好,闽坚才会放手让她把郦儿带走的。
“你……别问那么多。快、快去!”
李敏脸上的焦虑是真实的,甚至连眼中都带着慌张无助,闽坚连齐劭都顾不上管了,撒腿就朝外跑去。
李敏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忧虑,赵婶儿抱走了郦儿,这没关系。但是从这里到赵婶儿家,要经过魏五的家门口,自己跟魏五他们差不多同一时间回来的,赵婶儿又是在刚才抱走了郦儿……
李敏只觉得自己现在浑身的寒毛都乍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那天李静雁红着眼睛急切跑来的情形,虽然李静雁没说什么,但是李敏注意到了她的手腕遗留着掐后的於痕。那一天是魏五与曹横一齐去了李睦家里,李敏眯起眼睛,回想着刚才对质时,曹横魏五以及李睦的反应,李静雁的到来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他没有想到,为了对付自己,李睦竟然让李静雁陪魏五,他简直无耻!
李敏胸口气得起伏不定,刚才被魏五冒坏水扔了蛇,他心绪很不好,现在都腿脚发软,说不怕蛇那是骗人的,任谁被蛇咬后都不会做到无动于衷。
“齐劭,你去拿个麻绳,给我系上。”李敏吩咐齐劭,说着便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来。
想到那蛇他就走不了路,只是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他要一鼓作气,绝不能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那麻绳摸起来与蛇的感觉一样,李敏一摸到那麻绳,恨不得自己摸到的是一陀shi!也好过是令人感觉恶心的蛇类。他现代时也捉过蛇,那时候他不怕,甚至还觉得好玩,所以刚才魏五扔他蛇时,他能准确地捏住七寸。但是被蛇咬过之后,感觉便完全不同。那利齿深入血肉,在黑夜的丛林中,为了保命只能攀在树上,任做蛇餐的滋味,终生难忘。
让齐劭给他系麻绳在手腕,李敏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乍了起来,惊戾的感觉直想用嚎叫来缓解,被吓破胆有两种结果,一是彻底疯掉;另一种是永远不再恐惧,不再怕蛇!
李敏强忍着不适,不该吩咐李朗一声,照待好客人,他便转身到了房间,从自己的那个破包袱的底层,掀出了一个依然鲜亮的绢子,上面巧手绣着七彩鸳鸯,一针一线,密密匝匝,心头仿佛有甜密的爱情涌上来,李敏冷笑一声,可惜这爱情不再属于他。
他拾起这帕绢转身去了偏房,一进门便看到之前被绑住四蹄的斑斑,此刻正围着它的主人悠闲地转来晃去,李敏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但并没有深究,他现在没时间去查那些疑点,将那帕子放到斑斑的嘴里,转而将自己身上的落下的烟叶拿下来,放在斑斑的鼻间让他嗅着味道。
齐劭听了承然的话之后,才处理掉府中的事务,带着亲信的人往沐水村赶,除了来看看李敏外,他想要看的其实是李敏以及据承然所说的那头豹子。一般二般的人家养不起豹子,更不可能把豹子训得如此犬一般忠诚。
齐劭想到了一些传闻中的事情,便亲自而来,哪知道他被李敏晾在了大门口,正想抬步而入呢,突然就见一道黑色相间的矫健身躯飘移而来,他还没有看清楚,就只觉得它如一道风一般,刷地一下就飞走了,身形快若银闪!
是那头豹子?!
等齐劭反应过来时,李敏已经匆匆说了一句话,朝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