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下雪,种上去的菜也没有被彻底冻烂,生命力强壮着呢,还是生长得很喜人。
闽坚自告奋勇地要去,被齐劭一句话给问住了,“敏儿,这位闽兄弟不是你的亲哥哥吧,怎么好像不见他回自己家去呢?莫非你们两家合一家,搬在一起住了?”
一句话使闽坚闹了个大红脸,搔着脑袋白了眼齐劭,同时又傻呵呵地冲李敏乐,“我在这儿帮敏儿呢,你不是也住在这里么!”
“可是……你都没有媳妇么?我都有了三个妾了,你不会还光棍吧?”齐劭啪地打开折扇,笑意恣然地扬目睨着闽坚,眼底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莫非这位闽兄你那方面……嗯……有些问题?哈哈不过也无妨,我在外面认识得良医多,保证给你治好!”
他一面说着一面正而八经地把家丁找来,这就要快马加鞭地给闽坚去请良医!
“胡说什么!”闽坚蹦进来,顾不得脸颊红意,狠狠地瞪齐劭,“我们山里人,哪有你们城里人那么放荡!娶妻当从一而终!你三个妾室,小心不、举!”
这两个人在这儿吵着,李敏蹲着身子收拾族长家送来的箩筐,算计着收多少菜够今晚的吃食,再去山上挖一点野菜,齐劭是有身份的人,想必很少吃野菜,难得来一趟,该让他尝尝鲜。
待他将箩筐的两个提手给编结好了,回头看到齐劭跟闽坚还有讨论什么妾室和不、举之事,他心中不由暗暗摇头,饱暖思银遇,这俩人看起来都很闲啊!
“闽大哥,灶头上还有一些粗木柴没砍,我看着能做个长木梯子,家里正好缺个梯子,你去弄一个吧,顺便带带朗儿,那孩子老想跟着你学门手艺;”他说着又朝齐劭挥挥手,见人过来,遂将手里面的箩筐隔空丢给他,“山根处有些菜,齐劭兄,你陪我去拔菜吧。”
两个人的争吵自然结束,齐劭看着闽坚回头进了灶房,回头拉拉李敏袖子,边走边问道,“你怎么把闽坚一个大男人留在家里,不觉得别怪啊!”
两人出了大门往山根走去,李敏想了想,终于叹息一声,“本来我想娶一房媳妇的……”说着看到齐劭瞪大的眼,李敏挥手止住他的疑问,继续说道,“郦儿年纪太小了,我们一家子都是男人,照顾不好小孩子的。若是娶个媳妇进来,恰好能帮我照顾郦儿,可是现在不是时候,而且我也没有找到适合的女子。”
“你的意思是,你把闽坚当成自己媳妇来用了?”齐劭一阵唏嘘,想不通李敏的做法。
李敏听了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沉着声说道,“闽坚永远是我的好大哥。既然是兄弟,住在一起也没什么。若是他愿意的话,我希望他能搬进来。你说得对,他年纪比我大,是该娶房媳妇了,到时候他有这意向,我会做身为兄弟该帮的事情的。”
“不如我给你弄几房妾来,顺便弄些仆人……”
齐劭说着,话未说罢,便收到李敏猛地扭过来的目光,他只好住口,并不再提。
两人说是去山根处收菜,可是只有李敏蹲在地里收菜,收了整整一箩筐后,才抬起满是汗水的额头,夕阳下,他看到齐劭这位公子,正漫步在枯山野林之间,欣赏着美好的夕阳和雄壮的山凹,一切都是被寒风冷冬摧残过的惨淡之美。
这位公子不时的赞叹声传过耳际,甚至还找了几样传闻之中的毒草野花来,拿到李敏面前,欢喜地说道,“敏儿你看——这在城里可是名贵的中药哪!你可以采了去卖呀!”
李敏清清的眼睛看着他,最后有些认命地点头,“好。”
其实齐劭哪里知道,沐水村的山林没经过开发,人们也不喜打猎,野物遍地毒物无处不在,采药去卖是个好主意,可是没等卖上银子,他的小命就被野兽给吃了,得不偿失。
不过齐劭这种心情他倒是理解的,毕竟是城里的公子嘛,没见过世面!若是他刚穿来时,看到如此秀美嫡清的山脉和丛林草地,和没有半点污染过的冬日中生长出来的野菜,也会放声大叫,更会欣喜若狂。
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两人回去时,齐劭不理会绸衣上染满泥土,仍然抱着自己辛辛苦苦挖到的毒草和野花枝,满脸的大丰收的喜色,李敏由着他,自己背了一箩筐的青菜,往临院而去。
回了家,就见族长竟然在,李敏忙为齐劭引见,放下背上的箩筐,李敏引族长进了屋子,坐定后上了茶,族长的话匣子打开了,“魏五他……死了!”
“什么?”李敏不确信地问道,魏五不是被曹思给送走了吗,怎么可能会死呢?
“是被他那一笼子的水蛇给咬死的。”族长跟着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