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真狡猾!”李敏看着齐劭离去,终于愤愤地骂道。自己话都还没说完,这齐劭竟然撒丫子跑了。他不干倒也理解,可也得找那两个家丁来帮自己!
李敏想开门去找家丁,哪知道此刻豹子挡在门口,棉被落了一地,脏了,念祖则是神经质地光着身子在原地练起了扎马步,好像还不过瘾一样,又轰轰地打了一套拳法。
见之,李敏叹息,他果真救了一个神经病啊!
许是看到豹子回来,念祖不再张嘴咬人了,可李敏手上的咬伤疼,看到念祖一身脏,还得由他来收拾,他不悦。俯身把那棉被拾起来,兜头给念祖包住,一边将人推到内屋的床榻,趁他倒在榻上时,一边恶狠狠地压上去!
他不是不嫌冷也不嫌疼吗,现在总算能感觉到疼了吧?李敏趁着他挣扎之机,又在他伤口重的地方,隔着被子狠狠地碾了几下,看起来很见效,身下的人倒是瞬间就老实了。看来还是疼的,否则也不可能会这么快安静下来。
把被子掀开,李敏把念祖的脑袋找出来,让他得以呼吸,本来会看到一双疼得泪汪汪的黑眼睛,哪知道这双深邃的眼睛正睁得大大地,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从那清澈亮泽的程度来看,李敏莫名地看出了几分天真稚子的味道。
“念祖,别乱了,我给你上药。”李敏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哄骗的意味。
李敏与身下的人对视片刻,不知怎的,竟然率先别开了眼。脑中开始想,李朗的眼神,倔强,天真,清澈见底,能够很清楚看到里面有什么,能够轻易看透他在想什么。
可是这念祖,在这双同样看似天真的眼睛之中,李敏只觉得一看进去,就像坠入了迷雾沼泽,看不清楚,什么也看不到,甚至还会迷失在里面。
没错,与李朗比起来,念祖是个迷。一个引人好奇想要探索的迷团。可是李敏一直在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好奇害死猫,而且他有些诡异地感觉到,自己似乎有点没办法与念祖的静静对视。
莫非因为他是疯子的原因?
李敏认定地点头,他前世今生加起来四十多岁的人,他会hlod不住一个十二三岁的念祖?白痴才会hlod不住!
“在这呆着!去给你拿药和干净的棉布!以后再敢把自己弄脏,小心我再不管你!”
李敏磨着牙,佯装恶狠狠地吼道。
啵~
李敏还没有下来,脸上没着没落地就挨了一记,只觉得湿湿各糯软的,反应过来时,才知道身下这个白痴竟然亲了他!
李敏目光一怔,他孤陋寡闻,没听说过白痴还有喜欢亲人这毛病的。不过也许念祖不太一样,他还喜欢果身,更喜欢果身打拳呢。想罢,也没在意,李敏擦了擦脸上的湿润便下了榻去,头也没回地出去拿药。
门又被掩上,被搁在棉被中的念祖,露出了一派天真无邪的笑来,他伸出小舌,田着自己的嘴唇,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越来越浓,仿佛是在回忆曾经那个给他喂药的双唇,又好像是在想刚才那一吻之下,似乎滋味还不错?
只是无论如何,这个人救了他,更没有杀他的豹子。如今看来当个白痴傻子,也不算太难为情的事情,至少过一会儿,还会给他亲自擦洗身子,还会亲手侍候他上药,如果上药过程太疼的话便……紧紧地搂着那人如何?
李敏端了药膏进来,便看到念祖眯着眼睛似乎睡了过去,门口斑斑像个忠诚的卫士一般守护着。
他走到榻前给念祖上药,这孩子这一会儿很乖,不哭不闹,刚才在地上沾惹的泥土,被李敏的干净棉布擦拭一通,连带着溢出来的血丝也净过了,他却没有呼半声疼,只是闭着的眼睛,那长长的致密眼睫在微微颤抖。
上过药后,念祖倒真的是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李敏轻手轻脚地出门,想去偏房,把里面再收拾一通,将褥子晾晒一番,晚上打算让念祖便住在这个屋,自己去他先前住的那个偏房去居。
刚放下手中的药,便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咩咩咩地叫声,李敏悄悄带上门,便朝外而去,见赵行子牵着一头奶羊笑呵呵地来了,“大郎啊,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赵叔怎么牵了头羊来,这羊可是很值钱的吧?”看这样子肯定还奶着小羊仔了吧?
赵行子把那头奶羊交给李朗,与李敏进了正屋,坐下后这才说道,“大郎啊,你婶儿说郦儿吃饭都不方便,那三天两头地跑出去吃别人家的奶水,还不得把郦儿给饿坏了。正好啊,茂儿工匠师傅那儿有头产奶的老母羊,这不,我就给你牵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