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高啊,有一米八吗?我那个朋友也跟你差不多个子,不过我俩好多年没见了,也不知他长没长……”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跟我没话说啊?那也行,我可以自己说。”
生景:“……”
林耀远给他打来电话:“你在哪呢?”
生景说就在附近,“你在那别动,我马上就到了。”
褚凉问他,“你那个同事?”
“嗯。”
生景看看他:“你还不回去吗?”
“你为什么总是撵我走?”
褚凉又露出了那种很失落的表情,生景感觉更奇怪了:总?
“算啦,走就走呗,你自己小心。”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放心地嘱咐生景:“你啊,也长点心呗,离方明远那帮人远点,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心黑着呢,你落不到好结果。”
生景:“嗯。”
他按捺住心中怪异的感觉,没忍住,问他:“你呢?”
你一直在让我小心,那你呢?
要是郭秦知道你把这些全告诉我,能容了你?
褚凉却说:“啊?我啊。”
他再次眉眼弯弯地笑了,一如他当初在七号公馆初见他那般乖巧:“我呀,我没有事情哒。”
林耀远见他一个人回来,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瞄了眼他的后身。
“回来了?”
生景:“嗯。”
他等着他跟他一块回停车场那边,但是等了半天,林耀远并没有反应。
生景回过头:“怎么了?”
林耀远还在原地站着,表情有一点纠结:“你……那个朋友呢?”
“他啊,”生景心说,褚凉可不算我朋友。“他找我办完事,直接就回去了。”
“你有事?”
林耀远说没,“没什么事情。”
两个人从科教二出来,正好赶上下课时间,熙熙攘攘地学生从教学楼里出来,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生景他们看着,不由感叹起上学时光。
“说起来,我上学的时候,竟然完全没见过你。”
林耀远笑着看了看他,生景说:“是呀。”
他比林耀远要小两届,林耀远也是c大医学系毕业的,不过他学的是临床医学。生景也是后来在听某次讲座时聊起各自母校才发现的这一事,两个人还都挺诧异的,毕竟在一个学校那么久,而且还是在一个系,这种见都没见过的概率,简直比刮刮乐刮不到五块钱还低。
林耀远说,这时候看来,还是那时候好啊,每天想玩就玩,想乐就乐,空余的时间一大把,遇到感兴趣的事情,只要放手去做就好了。“不像现在,别说感兴趣了,每天有个充足的时间让我睡饱就不错了。”
生景说是啊,感觉现在的生活,就真的是为了生,和活。
他们正跟着学生往外面走着,车停在了后院家属楼的停车场,离科教二有差不多十分钟的距离。生景问他韩教授呢,讲完讲座就走了?
林耀远说是,“你走之后就接他的人就来了,就坐在你之前的位置,不过好像对犯罪心理不感冒,全程在睡觉。”
生景心说:擦,暴殄天物了。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地走着,路过了一个大体育场后,停车场已经近在眼前。
这边因为靠近家属区的缘故,并没有太多学生。体育场视线很开阔,差不多能将半个c大的后身都尽收眼底。
生景停下来看了一阵,对林耀远说:“我以前,觉得能在c大学医是件特别光荣的事,毕业以后救死扶伤,将更多的人从病痛的折磨中解放出来,想一想,就让人激动。可是现在,工作几年,见过了成百上千、形形□□的病人之后,这样的心思反倒是淡了,不是说麻木,就是不再像当初那般热忱。”
“林医生,如果是你,你是怎么克服的?”
林耀远看看他,似乎想抬手拍拍他,但这个动作只做了一半,又收回去了。
他说:“我一凡人,一己私心,走平凡之路,有何畏惧?”
说完他便率先回车上去了,生景独自站在那想了半晌,也抬脚跟上。
他们从c大出来时似乎看见一个身影,特别像韩教授,不过距离太远,认不清。
生景因为惦记着陆昜的情况,总希望能再和韩教授说几句,得他一些指点,所以便和林耀远说,往那边开开。
开到附近一看,果然是韩教授,站在路边,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拿着公文包,似乎在等人,没注意他们过来。
生景开车门下来,冲韩教授问好:“韩教授。”
老教授一看:“哦,是你呀。”
“你怎么还没回去?”
林耀远这时也下车来到生景跟前:“就准备回去了,教授您去哪,我们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