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真不行了。但凡能成,但凡能过得了自个儿的心结,李洱就会去找林月笙。这十年里,李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这也是他一装就装了十年的原因。过不了这一关,那就只能逃避。
别说一巴掌,就是现在林月笙把李洱吊在房顶上拿鞭子抽,抽死了,都不见得能过得去这一关。
所以,李洱觉得还是跟林月笙断个干净的好。
不然愧对老黄。
老黄对自己那么好,自己都没能接受了老黄。心里那一关始终过不了,都十年了,还是无法过去。那种被自己的亲哥哥强迫的无措,乃至绝望,那种不知不觉间渗入到骨子里的自我厌弃,逼得他将自我封闭。
19第18章 别守寡了
林月笙当晚上的飞机,直飞美国。本来是特意去跟李洱交代一声的,谁知李洱几句话堵得林月笙心口疼,最后只得愤愤离去。
林月笙是想趁着自己出国看望母亲时,给李洱一些时间冷静一下。可他前脚走,后脚贵客就上门了。
白少回京了。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少。白玺下飞机的时候,大厅里候了不少人,全是白玺的旧部。
白玺坐了几个钟头的飞机,脸上不显疲惫,却是愈发神采奕奕。四年了,外放四年,我白玺终于回来了。
跟过来迎接的人一一点头示意后,白玺便上了车,吩咐司机去处。
白玺所坐的那辆车在最前方引路,一队人浩浩荡荡地赶去李洱所在的四合院。连这次主办洗尘宴的裴婴都没料到白玺这么性急。洗尘宴的地点是定在京华俱乐部,而此时的目的地却是停在了一方小院门前。
裴婴率先一步从副驾上下车,给白玺开了车门。
白玺淡淡地扫了一眼院门,院门上贴着大红的对联,字迹雅致。旁人不识,白玺却是认得的,李洱从小大字便写得好。
林月笙走的时候,大门没关。李洱这时候还在厅里坐着,也没想到去关门。白玺只是嘱咐了裴婴在外面候着,他一个人走了进去。
走到门口时,白玺看见厅里杂乱倒地的茶几,还有低着头安静如斯的李洱。距离林月笙离开没多久,李洱以为是林月笙去而复返,开口便是讥讽,“难不成林大少还想再来一巴掌吗?”
没得到回音。
李洱抬头时,白玺已经走到他跟前,一只手小心地抚上被林月笙打得肿起的脸,沉声问道,“林月笙打的?”
李洱厌恶的挥开白玺,恨恨道,“干你甚事!”
白玺却是笑了,笑得冰渣落地一样。有些人阴森惯了,猛地一笑,就让人觉得阴寒,比如白玺。但这回白玺是真的笑得欢快。看着李洱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白玺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心道,果真没变,与以前一样,连眉头皱起的形状都没变。白玺笑着道,“怎么不装了呢?我倒是听说林月笙回来这一月你听话得很。他前脚走,后脚你就原形毕露了?”在林月笙面前温顺的像只猫,到他跟前就伸爪牙了。
不过白玺喜欢,爪牙越是尖利的,他越是喜欢。
李洱心情不好。因为假装失忆的事情被林月笙戳穿了。要是没戳穿,他还可以继续若无其事地跟林月笙做邻居,不用费心想过去的许多事情。但现在不能了,再加上好久不见的白玺回来了,李洱能高兴才怪!
要说白玺算不上多坏的人,对李洱也不差。但错就错在老黄刚想下葬那会儿,白玺上门来要包了李洱。
当时有这个想法的也不只白玺一个人。但只有白玺大摇大摆地上门了。白玺是单枪匹马过来的。话刚说完,李洱就去厨房拿了菜刀。
是真砍!当时白玺躲避不及,左手的小拇指被砍到,到现在用起来都不灵活。这还是白玺身手灵活,段数比李洱高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