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更浓了。
浓到了一丈以外的东西,几乎都看不清了。
郝志刚伏在屋顶之上,浓厚的晨雾已经将他完全淹没。
他虽然看不清楚前面的任何物体,但是这里的守卫显然也看不见他,这岂不是也是一种意外的幸运?
更何况,这几座大院子中,看起来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守卫。几个稀稀疏疏的人仿佛在那里闲聊,来打发这百无聊赖的一天。
郝志刚侧耳倾听着,听了一会儿后,他慢慢地从屋檐上跃下,隐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继续倾听。
没过多久他就已经断定,在这个院子中,几乎没有什么人。于是他就放心大胆地使用自己的轻功,从院子中一穿而过。
他的速度飞快,卷起来了一些晨雾,在不经意间,又消失不见了。
很快,他就穿到了这座宅子的最中央,胡大财主的花园之中。
而花园的尽头,就是胡大财主休息的地方。
花园之中有树有水有花香,自然也有一个个的武师守卫。
但是郝志刚根本就不把这些武师放在眼中,他听得出来,院子中央的这群守卫,他用一个指头就能摆平。
于是他轻蔑的一笑,然后狸猫般的穿过花园,利用各种各样的物体作为掩护,终于到了一间特别大的屋子的面前。
屋子前方其实有一段距离根本就没有任何障碍物,若是放在平常,郝志刚这样子来早就被发现了,但是今天正好有大雾,正好屋子外的那帮武师一个也看不见。
于是郝志刚轻声地打开房门,然后一溜烟地就窜了进去,他落地无声,走起来更加无声。
房间很大很大,大到从房间的正中央到另外一半,居然要走八十六步。
郝志刚冷笑着,然后他一转身,就看到了一张大床。
大床上似乎躺着好几个人,显然是一个男人还有几个漂亮的女人。
虽然距离很远,但是郝志刚已经十分确定,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一定就是胡大财主。
于是他轻声又轻声地走了过去,速度还不慢。
但是当他走了二十一步的时候,突然他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一种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的不安。
这个屋子只有他还有那个睡得死气沉沉的蠢猪货,他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呢?
但是敏锐的他很快就猜到了,这里绝对还有其他人。
一些隐藏在暗处的高手,一些能够隐匿全部气息的高手,而且绝对不止一个的高手。
高手有很多种,而能够随时随地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匿出来的,那显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郝志刚浑身一颤,他开始急退,对付这样子的高手,一个两个也许还行,但若是多了,那么他就只有被宰割的份儿了。
他突然想起来了邢开山的话,所以他也突然感觉到这个看起来傻了吧唧的富商,的确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一个富得流油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边陲地带屹立这么久而没有被各路土匪瓜分了呢?
很显然,因为这个富商有着远比各路土匪更加强大的资源和人力,拥有着更多的高手。
外面那些没有什么能力的武师守卫,只不过是一种摆设,更是一种障眼法而已。
相信所有的那些打胡大财主的人,都葬身在了这件大房子内。
这间大房子的确够大的,但是胡大财主他为什么要造这么大的一间房子呢?
之前郝志刚有真想不通,但是现在他想通了。
因为他看到了三十多个高手同时从天而降,各种各样的招式朝他劈来,而他的背后,显然还有数十个高手。
他已无路可退,这么大的一间屋子,才能容纳的下这么多的高手,才能在一瞬之间将敌人击毙。
因为无论怎么逃,都是死!
胡大财主似乎睁开了眼睛,但是他只看了一眼,就又继续闭上了眼睛。毕竟昨天晚上他睡得太晚了,而且还顺带喂饱了这几只母老虎。
不过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淡淡地说道:“一组的杀了这个人可以休息了,换二组的来!”
雾更浓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邢开山醒了过来,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
他穿好衣服,望着窗外雾蒙蒙的一片,不由地出了神。
直到刘叔轻轻地敲着门,他才回过神来。
他打开了门,看着一脸疲惫的刘叔,关切地问道:“昨天回来的很晚吧?”
刘叔摇头道:“其实也不晚,就是回来以后没怎么睡着。”
邢开山笑道:“你有心事?”
刘叔居然也笑了,他道:“少爷要成亲,今天有好多事情要张罗,这算不算心事?”
邢开山道:“没啥好张罗的,左邻右舍昨天来过了,今天没有多少人来的。”
刘叔道:“后院还有不少人呢。”
邢开山嗤之以鼻,道:“他们也没多少人了,这么多人抢财宝,能有多少人活着呢!”
刘叔皱着眉头道:“你说他们,会自相残杀?”
邢开山道:“为财宝自相残杀的他们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刘叔冷笑道:“我以为他们会先集中起来对付我们。”
邢开山道:“也许他们一开始是这么约定的,但是假若有几个人暗自结盟以后就有足够的能力对付我们的话,那么其他的人就是累赘。”
刘叔道:“所以假若真是如此,那么现在活下来的一定是非常有实力的。”
邢开山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