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那光着膀子的男人已经跟了过来,指间夹着烟,脸上带着笑。
一路走到他面前,韩峻熹用那低沉中略带着粗糙的声音开了口:
“云总,我也热得够呛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蛋都湿透了似的。那啥,你要不介意,咱俩就挤挤,一块儿冲个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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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一鹤站在浴室里,面对着宽大的镜子,一点点,一下下,擦掉黑色的眼线。
他心情复杂,满脑子都是刚才拍照的场景,满脑子都是那个站在沙发上,跨在他身体两侧,举着相机对着他一直拍一直拍,还要他配合做出这样那样表情的男人。
他确实足够配合,他确实做出这样那样的表情了,那是故作纯真的发情,又或者说,是故作发情的纯真,而不管怎么说,他心里是波澜起伏来着。
所以,纯真是真是假暂且不提,发情,确是实打实的发情。
本质上,雄性是喜欢征服的感觉的,是喜欢自上而下看着别人的感觉的,是会想尽办法让自己显得比别人更高贵更聪明更有力量的虚荣的性别,这是根性中的东西,气场再弱的男人,在gāo_wán酮的作用下,也会想要强势占上风。而当他遇到明摆着就是比自己更强势,而且强势得丝毫不加遮掩的对象,一种类似于犬科动物争夺地盘失败只好躺下亮着肚子给胜利者看的主动示弱的行为就会下意识出现。
云一鹤就是那么示弱的。
只不过就是,他的示弱里,还夹杂着发情。
而示弱容易,发情之后,就必须有个纾解途径了。
所以,他无论如何,不能跟韩峻熹一块儿洗澡,他不能再多看一眼那个身体。
他只能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幻想,直到幻想得有了生理反应。
丢掉卸妆用的面巾纸,他一手贴着瓷砖,额头压在前臂上,另一手,则义无反顾,伸向了两腿之间。
反复告诉自己这是在减压,不带有丝毫龌龊成分的减压,他刚开店的那几个月,不是也累到睡不着压力大到做噩梦时就会撸管减压的嘛。所以,经过了那么一场心潮起伏热浪翻的拍摄,他积攒的压力也到了减一减的时候了……
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引人注意的声音,他有点咬牙切齿地加快了动作。他洗脑一样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就好了,就算闭上眼时,黑暗中掠过的却都是那漆黑的长发和结实的胸膛。
韩峻熹,是个很有冲击力的存在,这份冲击力来自于那毫无意识的荷尔蒙释放,这种释放对于云一鹤而言要了命,他正当青壮年,不像十五六岁时候一有空就只想着做啊做,可仍旧血气方刚。他并不期待自己老到对于性感的雄性只停留在欣赏程度,可有些时候,要是真的能动心不动欲,该有多好……
叫嚣的热度,随着高潮的退去而退去,把水温又调低了点,云一鹤洗干净自己,冲掉墙上和地上喷溅的痕迹,关掉喷头,擦干身体,面无表情走出来,换好衣服,镇定自若下了楼。
那个无意识荷尔蒙载体,正叼着烟,托着相机,一边翻看刚刚拍好的照片,一边偶尔喝一口玻璃杯里的酒。
“峻哥,你赶紧去吧。”云一鹤反手指了指楼梯,“不好意思啊让你等半天,浴室就在我办公室里。”
“噢,成,那我速战速决。”应声放下相机,韩峻熹端起杯子,把剩下的那点一饮而尽。
“你……喝的是刚才拍照用剩下的酒嘛?”
“啊,是。”
“我不是跟你说了想喝什么就自己倒新的嘛。剩的这些都不凉了。”
“没事儿,我也是觉得扔了可惜。”大大方方说着,韩峻熹挑了一下嘴角,随后就迈步往楼梯方向走,经过云一鹤身边时,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咱是穷人家的崽,粒粒皆辛苦,浪费可耻,比不了你啊云总~~”
丢下那么一句有点儿讨厌但显然是神经大条毫无恶意的话,光着膀子的男人上楼去了。
云一鹤直到听见那脚步声进了他的办公室,才算是吁了口气。
店里的空气已经凉了不少,舒服了许多,打量了一下周遭,发现刚才用过的设备都被收起来了,整整齐齐摆在吧台旁边,刚才为了配合拍照挪动的店内摆设也都恢复了原状,好像根本没动过,吧台的黑色玻璃台面被擦得干干净净,用过的杯子碟子和调酒器具也都洗干净了倒扣着摆在控水篦子上,只剩下最后的这个空杯子,摆在那一大罐子酒渍黑樱桃旁边,反射着略显惶惑的灯光。
云一鹤心里暗暗算了一笔账。
这个男人,到底喝了多少杯酒啊……
就算冰块融化可以让酒变得不那么浓烈,可酒精总量是不变的啊。
难不成真有这种酒精代谢极快的人存在?还是说他根本对酒精不吸收?又或者酒量就是天生这么大?
云一鹤的疑惑持续了有一会儿,直到楼上再次传出脚步声,疑惑什么的,他就没有心思继续了。
韩峻熹照例还是光着膀子,更过分的是,他这次连裤子也没穿,就那么一条紧绷绷的黑色内裤,包裹着紧实的屁股,凸显着粗壮的丁丁。
没有太擦干的头发上还挂着水滴,水滴落在胸膛上,就顺着胸肌的轮廓继续下滑。
云一鹤觉得,一切都可以到此为止了。
够了。
那天,他客客气气,以家里刚刚来了电话说有急事为借口,请走了韩峻熹。他再三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