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晃了晃头,单飞微笑了起来——是的,他做了这么个决定,而且在三十秒钟之内并没有觉得后悔。
“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吗?”他问。
谢天麟得慢慢地垂下眼皮,又再慢慢地张开。“那么现在,”他凝视着单飞,“你对我有没有感觉?哪怕只是一点点?”
目光中沉重的了然让单飞得以保持沉默——他不用说,谢天麟猜得到。
只是性,只有性。
如果还存在其他,那么只可能是肮脏得不能言语的东西——无论最终目的是为了光明还是黑暗。
谢天麟轻轻笑了笑,苦涩的滋味几乎可以在空气中嗅得到。“你想知道什么?我是怎么迷上你的?到底是多么的为你神魂颠倒?我到底能为你做到哪一步?你听着,单飞,”他的吐字缓慢而清晰,“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只要从我这里拿到你应得的就足够了。”
他只是想知道!他无数次猜测答案——他有一个疯狂的迷恋者,但他完全不知道为了什么!单飞记不起上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求知yù_wàng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如果让他知道,那么他会……他将……
他不知道,但那几乎是命令式的语气让他非常不爽,“这是跟我本人相关的事!”他怒视着谢天麟,“我当然有权知道!”
“你有权选择操我还是让我滚蛋!”谢天麟迅速地接口道:“你也有权力嘲笑我,侮辱我或者……爱抚我。你还有权选择任何的时间、地点来发生你愿意的条件……无论你怎么对待我,我都将接受——那是我咎由自取。”
一半是绝望的无奈,另一半是高傲的倔强,流转的神采使他的双眸明亮得有如火焰在燃烧。
“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这已经够……足够了!”他的声音低下去,几乎是痛哭的:“你没有权力强迫我把自己整个在你面前剖开,以此满足你的虚荣心!你知道那对我意味着什么?”
他永远都等不到对等的回应,他需要随时准备着迎接致命的打击,他流露得越多,伤得就会越重。
单飞想自己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完整的谢天麟——而谢天麟和他之间,不可能存在那种绝对的信任,支持他把自己,包括灵魂和身体,一并交付出来。
他沉默地叹息——同样的,自己能够相信谢天麟吗?
“我只要那么一点点而已。”谢天麟闭上眼,敛起燃烧着的痛苦,声音轻得跟窒息不相上下,“你难道不能够明白?”
“我知道一家宾馆——文华——就在前面。”单飞说,“你开车还是走路?”
谢天麟睁开眼睛,有点惊讶地看了一眼单飞,“我很担心再进医院的话能不能活着出来……你确定吗?”
单飞耸了耸肩,掏出车钥匙,一边走向自己的爱车,一边关掉警报,“上车。”
只是迟疑了千分之一秒,谢天麟就坐进了单飞的车中。
豪华不足,但是舒适有余。
“你也改装了。”谢天麟眼中藏着一抹得意。
“基本上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单飞靠在椅背上,转过头来辩解道。
“你是说,法律的边缘?”谢天麟揶揄道。
“至少在里边。”单飞转了个弯,文华大厦就已经跃入了眼帘,“到了。”
“有没有人说过,单sir,如果你掉转个头,将会是一名很优秀的罪犯?”谢天麟的目光在文华大厦的门厅扫了一眼,挑起了双眉,“哦嗯……你觉得丰泰酒楼怎么样?我有vip卡。”
“唔……那可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员警能负担得了的地方。”单飞想了想,坚持道:“文华。”
“我来开房。”谢天麟带着点抱怨的意味。
“闭嘴。”单飞停车,解开安全带,“轮到你操人的时候,你才有‘权力’开房。”他狠狠地咬着“权力”二字——他记得谢天麟说过,那是他的权力——时间、地点和活动,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有在洗手间类型的房间里进行xìng_jiāo的习惯。”谢天麟愤愤地瞥了单飞一眼,用极度缓慢的动作松开安全带。
“啊哦,维多利亚港是你的卧室?”单飞已然打开了车门,却发现谢天麟依旧在慢悠悠地解安全带——非常纯正的消极怠工,“后悔了你可以直说。”他又靠回到椅背上,懒洋洋地说。
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单飞一眼,谢天麟松手放开带扣,他微微地欠身过来,“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嗓音低柔而魅惑。
如果单飞必须要对别人承认某一个同性比自己性感,那么他会选谢天麟——只有谢天麟。
“至少……至少不像我……想像的那么饥渴。”单飞低声嘟囔道,低哑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
老天,至少要爬进文华再说吧?他在心中无声地抗议道。
“你真的是这么想?”谢天麟低声笑道:“真遗憾,我可不是故意要贬低你的智商……”
单飞承认谢天轔确实没有贬低自己——他的理由充分而直接。
温暖的唇送来的是无比炙热的感觉。谢天麟轻轻地触碰着单飞的唇——他不太确定自己能得到什么样的反应——一下,再一下,就像蜻蜒点水般地轻柔。
理智是个非常不可靠的东西,单飞终于发现,当你最需要它的时候,它总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此刻有本能就足够了。
他向谢天麟靠近,再靠近,然后捕抓住在自己唇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的舌尖,把它纳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