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钩吻仿佛时刻都准备坐实了“色中饿鬼”的名声,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整天拉拉扯扯的,说话语气都自带一种黏糊糊的味道。现在仍然对他个名义上的合作者关怀备至,行为上却明显将之前那道早就不明显的距离又拉了开了,甚至比刚相识时更远了,偏偏行为又让人跳不出什么毛病来,仿佛想要自己演绎一番君子之交。那双眼睛看他时仍然软软的,却多了分克制的味道。
真是怪了!之前那事明明是他在吃亏,怎么反倒是钩吻弄得缩手缩脚的?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个无妄之灾就让钩吻从此对他“相敬如宾”了。
好不容易让钩吻承认了他很重要——虽然当时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甚至他们之间还有了某种实质性进展——虽然过程和结果都惨不忍睹,虽然他从小受的教导中没有怎么和同性在一起的内容,但是那些侍女喜欢看的话本当中,这种情况下离心意相通理应不远了才是。相处已有些时候,他算是发现了,那钩吻情商还不如个幼崽,要是就让钩吻这么“敬”下去,他们这辈子就只能是关系尴尬的友人了。
他既然发现了自己无论怎样都心悦钩吻,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钩吻还在准备晚膳,看着被火烤着的锅子不知道想着什么神情温柔,一副相当放松的模样。布兰登轻手轻脚走到他的身畔,不出声的看着他用锅铲动作流畅的翻动着锅里的食材。钩吻果然像之前住在自家公寓里一样,对布兰登偶有好奇去看他烹饪的事情相当习惯,甚至还下意识让出布兰登站立的位置。
待到两个菜出国,钩吻无比习惯的端着盘子让布兰登帮自己解下围裙,反应过来之后一脸惊愕的看着布兰登动作娴熟的把带子解开又接走了他手中的盘子。两人的手有意无意的碰到了一起,钩吻手一抖几乎把盘子丢到了地上,却被布兰登连手带盘一起握得紧紧的,汤汁落了几滴,手上肌肤相触,仿佛把心跳连同温度一起传了过去。布兰登稍稍放松力度,钩吻立即把手抽了出去,脸却染上了一层淡红,目光到处乱飘就是不看布兰登。
待到布兰登背对着他去布菜时,突然觉得身后有种极其危险的感觉,疑惑的回头只看见钩吻在盛米饭。大概是错觉吧,最近太过于提心吊胆了。
看着白花花的米饭,略浅的冷色调眼睛闪过一道光芒,笑容温柔溺人。
布莱,你必须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更的比之前多了好多,都没人夸我tat
☆、异变
翌日的会议照常举行,这次桌子上出现了一个由于用过多的颜色标注,而显得有些花里胡哨的沙盘,尽管它的面积很大,但用于表示广袤的东西大陆还是显得过于袖珍了些。
代表各族的光团□□纵着在沙盘上方对撞,占领更好的位置,把别的光团驱散到没人想管理的地区去。
钩吻有时觉得虽然他们看起来动作优雅言语有礼,实质上和在贩卖所讨价还价的妇人们没什么两样,甚至像是池子中争抢食物的鲤鱼一样,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斗。无论是说什么为了种族,还是为了父母亲人,不都是“自己的”才值得重视么?
也许还有一种人特别些,他们经常说是什么为了芸芸众生,或是为了全世界,愿意牺牲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甚至有时为了“别人”要求“自己人”做出牺牲,看起来无私极了,不是吗?这实际上也是为了他们自己啊。人不都是为了自己喜欢或重视的东西奋斗吗?不过这些人喜欢的是那种自我感动的感觉罢了。
所以说谁都不比谁高贵多少,都是一路货色罢了。但是他果然还是看那名叫白君岳的人类不顺眼,话里话外透着提醒异族让着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土著,这争抢的动作也太难看了些。看看那个小狼族崽子,明明之前和他结了梁子,现在竟然早早就恢复了平静,连在沙盘上的争抢都不肯故意针对一下子。
神创界强者为尊,能在族中掌握实权的并没有什么弱者存在,除了狼族和人族异能者代表之外,大家都在伯仲之间,用打出一个光团的方法争斗虽然合作围攻追击样样俱全,但短时间内并不能分出胜负。钩吻心中冷笑一声,这要是持久战又要打到好几天之后去,有这时间外面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人类不关心自己同胞的死活,他们又都各自为政惯了,谁都不愿意让步,效率早就成了空话。人多就是这点不好,那幕后之人虽然看起来孤立无援,但是在他们磨蹭的这段时间里大概早就又完成了好些计划了。当然他没资格抱怨,因为他也是这浪费时间的行为的参与者之一。
“咔啪!”一道黑影闪过,沙盘已经裂成了大小不一的六块,当在场者反应过来的时候,血族副君洛姆斯刚刚收回手中那抹寒光,冷哼一声从桌上拿走了一块。
钩吻和冥相白常同时反应过来,一人拿取了一块。其他人纷纷快速动手,均抢到了一块沙盘碎片。钩吻将手上的碎片用妖力标上了绀色,重新放回了桌子上,其余人纷纷效仿,将变得颜色各异的碎块重又拼了回去。为由人族白君岳迟疑了一瞬,让总队长裴子炘标记碎片后最后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了回去。
妖族的那一块占了2、5、8区和6区的一小部分,和冥族血族在同一个点上接壤,那里正好是一处丘陵,设防的绝好地带。同时隔着一片树林与狼族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