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依次是十四、七、四岁的年纪。七皇子、九皇子年岁尚小,未成气候。倒是六皇子外家为当朝最有权势的陈家,又和江湖中的江南阁有些渊源,胜算也是不小。
而安帝也快到知天命的年岁,心肠手腕也不再如以前那般铁血了。
这一次皇帝南巡,将几位皇子全都带上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这次是舍不得再折损自己的儿子了。他是想要稳稳当当的将自己手中的权利交给自己的接班人的,不过,这人是谁除了皇帝本人,没人知道。
“师傅,父皇要我和弟弟们一道南下。明日便要起程了。师傅不也说过想到南方好好游玩一番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御靖满怀期待的看着他,若不是他自制力好,这些年来表面成熟稳重,离忧毫不怀疑他会像以前一样撒娇。
“不用了。你先去吧,过不久,我也会南下的。我还想在南边住些日子了。”离忧淡淡的说道,实际上却也的确如此。他早就让人在南边找好了住处,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准备待在那边了。
“那好吧!到时,师傅到了南边,好歹知会弟子一声,也让弟子为师傅煮茶以待,略尽孝心。”不过略微低头,下一刻,他又抬头说。他话说的倒也不错,面上一派正经。只是,谁都知道这位可是向来沉默是金的人物,如今却能这么一句接一句的,若让旁人知道了,定要大呼稀奇。
离忧也觉有些好笑,只是说道:“为师知道了,你且去吧!”
呵呵!不过还是个孩子。
待到御靖走后,离忧才唤来守在外边的人,吩咐道:“去调几个身手不错的人给四皇子。让他们在暗中保护吧。”
“是。公子。”
看着那人朗声应是,而后转身去安排事物,离忧笑了笑。南下的事是该准备了。
……
离忧负手立在船头,一身青衣仿佛与天地相融,原是一体。安和,宁静,大约也只有这个时候了。
一个仆人轻手轻脚地走来,似乎不忍打破此时的美好,然而,还是打破了,“公子,有人来访,来者自言为公子故人。”
早就知道有人前来的离忧不动声色地立在船头,没有半分惊讶。他本是在酝酿自己的诗情画意了。可惜,此时被打断了。他想,自己果然不是这块料。
不过,故人啊……
他不确定自己在人间,在京中还有故人。
思量不过片刻,他便开口说道:“那就请人进来吧。”
反正只是见一面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后方有人不紧不慢地靠近。行走之间,大开大合,落地无声。
离忧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但,还没等到他想到是谁,来人就已经出声了,“离公子,别来无恙。”
这声音……离忧转头,来人是谁已经非常明显。江南阁,魏仁。
不过是一面之缘,勉强,也能算是……故人吧?
“原来是魏阁主。”离忧一笑,开口道。
魏仁回礼一笑,只说道:“之前我就在好奇,如此豪华的船只会是哪家的,后来打听的是阁下的,这才相请一见。离公子,不会不欢迎我吧?”
“呵呵!”离忧尴尬的笑了笑,心中,却并不知他为何而来。只道:“怎么会?魏阁主,请坐。”
然后,便是一番你来我往的交谈。
直到和魏仁说了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废话,人都走了,他还是没想通。这人,到底是为何而来啊?
就在他无聊的昏昏欲睡间,旁边有男子的声音传来,显然,那人是在与魏仁说话。
“魏兄,你可回来了。快来瞧瞧,我这步棋走的如何……”
半醒半睡间,离忧无端的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却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听过。也因为他这一时的错过,有些事直到很久以后才揭开。
……
“喂喂!你是谁?咬我做什么?救命啊,救命啊!呜呜——,有东西咬我。呜呜呜——”
哪来的声音?
离忧缓缓的睁开眼睛,脑中很是疑惑。那声音既然能在自己睡觉的时候传入自己耳中,那么,定不是凡物。
他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人已经往声源处而去。
岸边,有草悠然而立。看似平淡无华,瘦弱矮小。实则,修行的人都看得出,那草已然有些修为了,只要勤加修炼,再过不久,便能脱去草木形体,不受本体约束了。
只是……而今,它正被一只蜈蚣咬上了。那蜈蚣虽然不是灵物,却也算是草木的敌人。因为,那是只,毒蜈蚣。
离忧倒是没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的后辈如果就这样被一只普普通通的虫子毒死了,也未免太没有面子,这才动了手。
一弹指,一道不可察觉的流光划过。
随之一道翩翩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清秀懵懂的少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欣喜的看着离忧,学着人间文人士子的样子行了一礼,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此身尚有一用,还望前辈莫要嫌弃。”
看着眼前刚刚化形的少年,原本同为草木化形的欢喜在他说出这番话后碎成了渣渣。这可不是话本啊!怎么也会有以身相报这种戏码了?
他可不是女子啊!还以身相报了!总不能让我娶了他吧?
离忧心里各种情绪交织着,久久不能平息。直到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证明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
“百年之内,夙亦必定追随主人,侍奉于主人前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