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的确猜中了,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
“你放…咳…手…”我被硬生生地扯住了半边长发,头皮传来的剧烈痛楚令我身形摇摇欲坠,在水中扑腾得不知喝下多少口水。
回应我的却是更用力的拉扯与毫不怜惜的粗暴。
我终于彻底火了,之前小打小闹的就算了,就算颜面无光我都当作情趣一并对待了,可这回却有些过了,我再不发威,恐怕这把老骨头就要磕死在这了。
我调出封存已久的练气期技能,手掌隔空对着对方轻轻一推,他便毫无悬念地轰然倒地。
我冷哼一声,“叫你蹬鼻子上脸!尝到苦头了吧!”
萧绍酬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不知是乍死还是装晕,反正没理会我。
我挑了挑眉,也不开口了,径直整理了一遍凌乱的头发,拿起一套干净的衣物便换了起来。
整个过程中,四娃还是躺在地上纹丝未动。
这时,我就有些奇怪了,按理说四娃的性格就是那种一是一,二是二的人,他不会玩什么诈尸,就算不说话,也会默默地爬起。
难道…我真的打晕他了?
不会吧?我都还没使出真力呢,只是略施薄惩地让他摔个四脚朝天而已,怎么会将人打晕啊?
我疑惑地蹲在了萧绍酬身旁,正想掀起他的眼皮看看时,却悚然发觉一抹血色正从萧绍酬的脑袋底下缓缓蔓出。
“…怎么会…”我的心又开始狂乱地蹦跳着,一股寒意与不安从心底渐渐升起,我轻抬起他的头查看伤势时,才赫然发现他脑后磕着了一块玉。
那块玉也被嗑成了两半,裂口还沾染着血迹。
我顿时内疚不已,这块玉正是我先前穿那套衣服上的配饰,应是刚才疯狂的时候将衣物胡乱丢弃所致。
这种伤势都不知道是否会造成颅内淤血什么的后遗症,我不敢按照那套经脉穴位什么的轻易施救,便还是准备去唤太医。
“殿下,胡太医来了。”门口恰如其逢地传来了宫女的喊声。
我一面庆幸的同时,才蓦然记起一开始的目的竟是帮四娃检验旧伤是否复发。
看着地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俊脸,我不由得苦笑起来,万般复杂心绪也只能在心底暗骂自己一声“qín_shòu”了。
第52章 缘尽则散
我恢复意识时,浑身就像是被一百头大象踩过,剧痛无比的同时瘫成一坨烂泥,我试着发动练气技能,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精神力犹如石沉大海,激不起半分波澜。
我有气无力地睁开眼,刹那间满目亮堂,太过强烈的刺激让泪水争前恐后地涌出。
什么叫泪流满面,此刻我算是真正领略了一番。
而朦胧光景中,一道熟悉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旁,他微低着头,手持一幅打开的画卷,似乎在认真看些什么。
逆光模糊了他的面容,可我却知道他是谁。
毕竟,他也是我一手养大的。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有穿透力了,对方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苏醒。
“你终于醒了。”萧绍酬将手里的画卷收起,对我微微一笑道。
我刚想开口,却惊讶地发现身体竟然被四条粗重的铁链给牢牢钉死在原地。
“你这是干嘛?”我沉下脸,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并朝我逼近几步,大块的阴影从他脸上褪去,就如同他那张逐渐褪去青涩的脸庞。
“你是来杀我的?”
“是。”
“为什么?”
“因为你是祭品。”
对话到这里时,我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去青山精神病院进修一下了,否则我快要被这与时俱进的时代给淘汰了!
“什么祭品?”我冷静地问,有时候连我都忍不住佩服自己,明明很多时候我都跟不上精神病人们的思维,但我往往能跟上他们的节奏,这真是一项伟大的技能。
“驱散邪物的祭品。”他笑,手上的卷轴不知何时起换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等等!你得给我个解释!”我暴躁地嘶吼,妈蛋!这日子过得也太tm跌宕起伏了,前不久我还是个受人尊敬,位高权重的摄政王,怎么就忽然变成阶下囚了呢?!
姚太傅与旧皇党也太丧心病狂了吧,就算把我偷听抓了个现行,也不能这么玩啊!我好歹也是个手握兵权的王爷啊,旧皇党们就不怕又有人造反?
经过四年前的那场前车之鉴,我深刻领悟了“枪杆子才能出政权”这个硬道理,依靠谁不如依靠自己,尽管一直被旧皇党们各种算计,但在这四年里我也不是虚度的,论实权大势,我可不输姚太傅,谁让失去大娃二娃倚仗的墙头草们眼光毒辣,老早就看穿了我面慈心善的本质,唯恐被旧皇党们清洗报复的他们都使劲往我身上靠,秉承惜才爱才的善心,兼之盛情难却,我唯有笑纳这些投怀送抱的可怜人了。
可怜人们!你们知道保护伞要倒了么?你们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时刻到了!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发挥他的光与热拯救我于危难中呢?!莫非我的人品真的差大娃二娃一大截?不仅谈个恋爱被反目,连做个慈善事业都没好报吗?
“解释?”萧绍酬似乎没听清般重复道,但他却没有看向我,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自己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他像是着迷般将手掌十指连同整只手臂都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看…我让它动起来了,它终于属于我了。”他嘴里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