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黑衣斗笠人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头往左侧微微一扭,右耳的耳廓和耳垂微微震颤,而后右手持弩对着楚初阳掠过的方向又是一箭。
与此同时,剩余的三个青衣斗笠人也没有闲着,虽然不及黑衣斗笠人那么清晰的把握楚初阳的动向,但凭借直觉和经验,还是做出了各自的反应。只见一人手持短匕朝着楚初阳的方向追赶,另外两人则是左右两手各自朝着楚初阳的方向杨开,一阵哗啦啦的声响过后,四根拇指般粗细黝黑锃亮的铁链从两人袖口飞出,两根铁链的一端链接一个一寸左右长短的秤砣,另外两根铁链的一端则是链接一个真人手掌大小的铁爪。
秤砣,也可以称之为重砣,是用来方便铁链缠绕物体后,结成锁扣,方便抓捕以及限制敌人的人身自由。而铁爪则可以用来重创和击杀敌人,也可以用来翻墙攀岩。
听到身后一片呼啸和哗啦声响纠缠在一起的楚初阳不敢大意,来不及点穴止住伤势,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躲开了两砣两爪。
“噗”,然而那黑衣斗笠人的一箭,还是射中了楚初阳,只见楚初阳吐出一大口鲜血,而那支箭插在他的腹部。
楚初阳用右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将箭杆隔出,貌似为了减轻疼痛,又或者是为了压制鲜血向外溢出,摇摇晃晃中,他倒了下去。
见状,黑衣斗笠人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点头示意一个距离楚初阳较近的青衣斗笠人去结果楚初阳。
对于黑衣斗笠人的命令,那名青衣斗笠人不敢大意,手中拎着舞动的铁爪和重砣,身子悄然一跃,小心翼翼的奔向楚初阳。
此时,异变突起,只见原本倒在地上的楚初阳,突然纵身而起,迎向空中的青衣斗笠人,而那支原本插在他腹部的弩箭,被他用右手紧握,以箭代剑,朝着那名青衣斗笠人刺去。
两根铁链翻飞舞动,然而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他手中的两根铁链绵长又弯曲,这名青衣斗笠人没能延迟自己的生命。
顺着他的右肋,楚初阳手中的弩箭,插了进去。
原来,刚刚楚初阳并没有完全被黑衣斗笠人射中,在那危急关头,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将箭杆夹住,使箭头刺入腹部的皮肉,造成一种遭到重创的假象,为的就是在自己身中毒药和被重创的危急关头,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的再次狙杀一人。
口中流出浓浓的血稠,被楚初阳刺中的青衣斗笠人,肝胆俱裂,紧握着两根铁链的双手,无力的摊在楚初阳的双肩,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一切都是枉然。
看着那人死去前惊惧的表情,楚初阳的身体微微发抖,在抖动中他松开了握箭的右手。
今天,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
虽然,这是第二个,但之前杀死那名青衣人时,他并没有近距离的查看到什么,且当时的情况也不容他多想。
然而,现在的情况着实不同,这名被其偷袭狙杀的青衣人,和他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那种杀人后的恐惧和不适,弥漫侵袭在他的心头。
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连接着重砣的铁索,缠绕在他发抖的右手的手臂,铁索的另一头,连接的却是黑衣斗笠人。只见其左手用力一抖,在铁索的带动下,楚初阳朝着黑衣斗笠人的方向飞去。
紧接着,黑衣斗笠人的右手,扣动了弩箭的扳机。
其实,刚刚在楚初阳发愣的瞬间,他有机会用弩箭狙杀楚初阳,但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他对这个原本以为仅仅是毛头小子和采药人的年轻人,生起了愤恨之心,所以才亲自出手先将其锁住。
随着黑衣斗笠人左手一抖,空中的楚初阳缓缓的飘落,整个世界仿佛停止了一般,“砰”的一生,他重重的跌落到地上,在他心脏的位置,插着一把弩箭。
风停了,云散了,月光显得更加明亮皎洁,余晖洒在夜空,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和着月光,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但若是有大罗帮的人在场,一定会内心翻起惊涛骇浪,不是因为这场面上有死人,而是因为,所有的弩箭上面,都刻着两个字——大罗。
楚初阳心脏处的那根弩箭,也是如此。
“哼!”看着楚初阳的尸体,黑衣斗笠人冷哼了一声,心中却暗道:“小子,要怪就怪你是王铁铮的弟子,又刚刚和大罗帮发生了摩擦,杀了你可以让大罗帮和威远镖局更激烈的碰撞,我家老爷再稍用几分手段,定可以让他们发生火拼。而且,杀了你,我家公子前段时日在你妹妹手上吃的亏,也可以出一口恶气。”
原来,这些杀手也是楚初晨救下冯小小时教训过的那个白衣公子的手下。
夜深了,可大罗帮的总堂的门口,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那些值夜守更的帮众,依旧各自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虽然是帮派,但大罗帮纪律森严,再则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这些人也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目前,虽然说大罗帮的气势如虹,声威极壮,但江湖就是江湖,瞬息万变的形式不知会让人漂流至何处,哪一天死在何方。
“啪嗒!”一声响起,值夜的大罗帮帮众听到拐角处有脚步声响起,众人互相观望一番后,几名大罗帮帮众提着兵器走了过去。
虽然天色较黑暗,但几人还是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立在拐角的墙下,他的后背紧贴着墙面,低着头,双手自然垂落。
“你是什么人?!”一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