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撑着上半身,小腿用力, 唐羡慌忙地往后挪, 卧房里的床头靠背是实木制的, 她看也没看, “砰”地一声撞了上去。
后脑勺吃痛, 她咬了下嘴唇,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盛时彦解好了腰带,俯身, 抓着她的脚踝便将她拉回到了眼前, “去哪儿?”他目光灼灼, 骨节分明的手指恨不得把她纤弱的脚骨给捏碎了。想跑?她这两天瞒着他不说就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果这种事他也能忍, 那他真的也就不算是个男人了。
盛时彦一刻不松懈,另一只手捏起了她的下巴, 找好角度,吻了上去, 他两条腿还站在床边, 只弯着腰狠狠地吞噬着她。唐羡身体承受着上下两道强劲的力度,她好疼, 挣了两下, 厮磨的痛意让她渐渐地眼眶泛红。
很快, 她牙齿被人撬开,热烫的湿吻扑面袭来,她连忙放低了手肘的高度企图从这个骇人的吻里逃脱, 可盛时彦却顺势压了上来,绵软蓬松的大床上,他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男人和女人的力道差距有多大,唐羡说不清,只是当盛时彦压在她身上之后,她很快就喘不过气了。
她脑子发晕,胸口憋闷,两条细弱的手臂也被他压在了身下,她扭了扭头,求他先放开她,盛时彦不依不饶追着她的舌尖,同时,原本捏着她下巴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有人揉捏住了一团黑色蕾丝的布料,唐羡浑身发颤,她无计可施,动了动牙齿,对着他探进来的舌头咬了上去。
“嗯——”
一股腥咸涌进了喉咙里,盛时彦猛地皱眉,坚硬的手臂微撑起上半身,他卷起舌头,轻抿了一下。
“咬我?”
“……”唐羡仰躺在床上,连忙粗喘了两口气,她这不也是没办法嘛。“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别冲动好不好啊……”她都说是她错了,她也说过对不起了,昨天晚上的暧昧还没消除,她心知他要干嘛,再来一次,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啊。
盛时彦挑眉,他捞起她的腰贴到了自己身上,“你昨天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说?”
唐羡瑟瑟地躺在他的怀里,“我……我昨天不是喝醉了吗。”
烂借口。
盛时彦点头,“那你也当我现在是喝醉了吧。”
借口而已,她如果需要,他随便找一个就是了。“一人一次,很公平。”言罢,他把她扔回了床上,自己伸手脱掉衬衫,转瞬便压了上去。
卧房里的光线很暗,整个气氛却热到不行,衣料消失,细嫩的皮肤碾磨着柔软的棉被,唐羡咬着嘴唇想要尽可能地阻止着这一切,可很快她也失掉了力气,昨晚的记忆又涌了上来,同一张床,同一个男人,她的脑海和身体都还清楚地记得他几小时前对她所做的一切行为——他的温柔,他的安抚,他抱着她问她想干嘛,她咯咯地笑,然后两个人就都笑开了。
当然,她也记得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她缠着他的胳膊,抱着他的脖子,她央央地求他快一点……
唐羡甩了甩头,她现在整个人都好乱,盛时彦还压在她的身上,他越来越用力,恨不得将她生生凿透。今天的他跟昨天简直判若两人,他是真的气昏了头,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她,唐羡知道,她是真的招惹到他最敏感的神经了。
“你,你做措施好不好……”
她知道她是拦不住他了,但最起码,她和他不能有孩子。
盛时彦像是没听到,一双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掐着她的腰肢,唐羡疼得想哭,他将她翻了过来,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说她被人摸过的地方。
今天的事情让他太过震惊,他现在就像是个疯子,谁也别跟他谈什么体贴温存风度,他没有,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光洁的皮肤被人凝视,唐羡面朝着棉被,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盛时彦再度欺压了上来,他撩开她如瀑的长发,用牙齿碾嗜着她的耳朵,一向绵软舒适的棉被开始让人感觉又粗糙又疼,很快,整张床都乱了起来,枕头被扔在了地上,蓬松的床垫被两个人挤压到变形,床单方正的四角也被揉搓得皱成一团。
时间匆匆流逝,空间天旋地转,良久,一滴温凉的汗水顺着男人锋利的下颌角滴落到了她的身上,唐羡轻颤了一下,同时轻呼了一声,她自己也早就湿透了,脖子上、后背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水,乌黑如瀑的青丝凌乱地铺散开来,发梢被汗水打湿,粘黏在嘴角和后腰上。
两个人交织缱绻在一起,反反复复。
隐约间,她好像听见一句。
“唐羡,我对你的纵容到此为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紊乱的空气终于恢复了平静,整个过程,唯一让唐羡感到稍有欣慰的是盛时彦最后做了措施,她躺在床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角划过了一丝无奈的苦笑,最终,才放心似的昏死了过去。
等到她再恢复意识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耳朵里传进了一阵清澈的水流声响,淅淅沥沥,大概是有人在洗澡。黝黑浓密的长睫忽闪了几下,她慢慢地睁开眼,正看见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画面。
盛时彦腰间围着浴巾,弯着腰,正在捡扔在地上的衣服,抬头时,冷着一张脸,眉宇间深沉的气息,看起来是还没完全消气。
唐羡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她没穿衣服,想拉一下身下的棉被,可是身体又使不上力气。
盛时彦见她醒了,敛了下眉头,阔步朝她走了过去,唐羡见他朝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