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我草,谁敢打爷爷!”他体型壮胖,看那纹身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就算技巧上不如廿七,力量方面也能还几下手。
两人很快厮打起来,你一拳我一脚的来来往往,旁边的女人撕着嗓子喊。
待已经走远了的穆风回转过来,廿七脸上都已经挂了彩,但到底是有实战经验的,很快局势一边倒,拧着对方的胳膊害他动弹不得。
可惜对方也不是好惹的主,胳膊都拧反了还不求饶,扬言要叫人来收拾他们。
到最后还是穆风命令他放手,商场的保安人员硬将两人扯开才暂且停战。
这下好,刚从派出所里没出来多久,这又进去了。
进来处理的警官一瞅坐在宽桌两头的两对人马,直接就乐了,记录簿往桌上一拍,翘着二郎腿往椅子上一坐,笑道:“哟,今儿个热闹,都是熟人啊!”
穆风闻声一看,竟然是上次处理他浴室闯入的那个。
“……”穆风说,“这不属于您的警域范围吧?”
警察晃晃脚,长叹道,“是啊,我昨天才调这儿的。你看,今天就碰上你们了,哎你们说巧不巧?”他横扫了一眼桌旁的这几个人,“既然这么巧,不如过会出去喝点酒?”
妖艳女用湿纸巾擦着胖肚男脸上的血痕,被他嘶嘶疼的推开了,男人不耐烦的拍桌子说:“少废话,老刘,要做笔录就赶紧录,不录就放老子走!”
被叫做老刘的警官幸灾乐祸的,手指点着男人的方向说:“我录什么录,你是真不让人省心,这各个区域的派出所你都进了多少回了,整个警局的人都快认识你了!你那张臭嘴,就不能闲闲别再得罪人了?!”
“少他妈跟我放屁!”胖子气道,“老子这嘴怎么了,这嘴向来只说实话!”他指着廿七叫道,“你倒是看看是谁先打的谁?我跟你说,他们今儿把我打成这样,要是不跟我赔礼道歉这事儿就不算完!”
警官看看左边男人青一块紫一块的,再看看右边廿七不过是擦破了点皮,只好转而对穆风说,“在场的营业员说,是你们先动的手。”
半天没人答话,穆风不知道是怎么打起来的,廿七更是一字不吐。到最后穆风急了,质问了他几句,倒是实话没问到,反而硬生生给他憋出来一个:
“是我动的手。”
于是判定、记录、调解,对方得意洋洋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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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风甩上门,气的在屋里打转。
廿七气沉如水的站在门口,看着地板上走来走去的一双脚,默默的弯了弯双膝。
“不许跪!”穆风大声道。
对方怔了一下,随即膝盖站的笔直。
“说吧,今天怎么回事。”
廿七垂下目光,不说话。
穆风走到他面前,挑眉说,“你是哑巴吗,我问你,今天为什么动手?”
质问的音量比往常格外大一些,廿七捕捉到其中愤怒的气息,瞬了两下眼,慢慢说:“他对公子语出不敬,该打。”
“不敬哈?”穆风气极反笑,“什么叫不敬,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你的地盘,你打人还有理了是吧?”
“……”廿七想了一会,默默脱掉了因为厮打而扯坏掉的衣服,露出精硕的胸膛与后背,“公子,不高兴您就罚我。”
穆风:“……什么?”
“您不高兴。”他又重复了一次。廿七抄起门口衣架上的雨伞递过去,穆风一时僵楞顺势接了过来,就听他说:“如果这样能使公子消气的话。”
雨伞柄扬起,廿七耸直了身体,却迟迟没有疼痛感落下。穆风没有责打人的兴趣,更没有暴力的倾向,对付廿七这种不怕死的人,恐吓吼叫根本是在消磨自己的意志。
他哐地扔下伞,扭头往沙发走去。
郁闷的坐了一会,眼前出现一杯牛奶,明亮澄黄的杯子,淡淡乳香的液体。
穆风接过,说:“我不想跟你吼,但是有些事你必须得明白。”
廿七光着膀子站在面前,低下视线看他说话。
穆风道:“有的事值得争辩,有的……就当没有听见。这里没有快意恩仇的江湖,人言就是利剑,人心或有剧毒,世界上不随心的事情多了去了,你难道还能一一消灭他们?不让你反驳、不许你动手,是因为那根本不值得。”
廿七披上穆风给他的薄毛毯,不轻不重的道了句“对不起”,紧接着又挥起手掌解释道,“是我太冲动,没有命令就擅自出手了。”
被穆风抬眼一盯,他立刻说,“这个道歉是有意义的,我没有违背公子的要求。”
穆风把喝了一半的杯子安放在茶几上,橙黄色的杯壁外面印着一弯彩虹,他想起这件事的来去缘由,到底是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廿七不过是替他抱不平而已。
他站起来,把身上的外套脱给廿七,仔细检查过他打架受伤的地方。
廿七注视着他的动作,配合地把脑袋转过来再转过去。
穆风在他脸上贴了两个很不美观的创可贴,然后摇了摇头,对廿七说,“我也跟你说声对不起。”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把事情跟廿七说清楚。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穆风说,“你听过以后也许会吃惊,更可能会厌恶,但是我终究得说出来。”
廿七眨了下眼睛,严肃的站好。
“这件事是我们同居相处的前提,我想,你有权利知道你选择的是个怎样的‘主子’,过后是离开还是留下全凭你的意愿。”
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