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在她掀开帘子的那一刻却被高杉君叫住了,高杉君平卧的床褥上双眼紧闭,“今晚我会被惊醒吗?”
“请您放心,”阿羽的声音中含有安慰的意味,“今夜一定是一个寂静的夜晚。”
“银时,今晚到树上睡去。”在马车外面也不太平静,坂田银时作为唯一的孩子被松阳勒令藏到树上。
“出了什么事了?”银时难得没有没有露出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虽然比起普通的孩子他要敏锐得多,但比上这群身经百战的武士,他也只是个孩子罢了,刚才他并没有感受到那个偷窥者的视线,自然也就无从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盗贼。”松阳也没有想瞒着银时什么,大大方方地就告诉了他,面对已经抬起□□的小孩,他的语气越发坚定,“躲到树上,这里没有你的事。”
“阿银我可以参加战斗的。”银时这倒没有说大话,在战场上靠着尸体活下来的“食尸鬼”怎么可能不能参加战斗。
“小孩子在这种时候只要躲到大人背后就好了,”松阳却不为所动,“如果连你这种小孩子都要上战场,那我们这武士是不是很丢脸吗?”
他这话引来了其他护卫的回应:“喂喂,你是在蔑视我们吗,臭小鬼?”头领都发话了,他将刀刃拔出,那刀刃仅仅迎合着月光就折射出了光线,一副十分锋利的样子,“小鬼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爬到树上保护好自己,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可没有能管你。”
银时咬了咬牙还是遵循了两人的说法,像个猴子一样灵活地上树,孩童的身姿隐藏在浓密的树枝之中十分隐蔽,从外面看完全见不到一丝一毫。
接下来就是大人的时间了,护卫和松阳们相互对了个颜色,像往常一样留了一个人守着火堆,其他人或坐或卧,好像都在休息。
那群盗贼显然是老手了,他们选择了一个很恰当的时间来袭击,夜晚三更的天空本就偏暗,再加上一般人在这时候已经睡了个把时辰,恰是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来上一刀,那人便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不错!”领头的人好好观察了下高杉君的车队,发现就连那个守夜的武士都有些昏昏欲睡,不免将些微的担心咽了回去,他们这伙人都是熟练工,放几个人埋伏在边境,等看见有商队入境了就派个人去打探打探,如果护卫的人不多再加上队伍实在有钱,那么他们就会一哄而上,将那队伍抢个干净。当然,连命都会被抢走。
这领头的人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了,看人也自有他的一套办法,高杉君所乘的马车是他到现在为止看过最高规格的,里面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如果将他们的财物抢走的话,至少能维持一段日子都不用出来了。
这群盗贼因为有大量的不义之财,一直过着十分奢侈的生活,女人、赌场、美酒,整天整天流连于声色犬马之中,金钱更是花的跟流水一样,而且因为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要他们再回去过朝九晚五的简朴生活就根本不可能了,他们只能陷入“抢劫——花钱——抢劫”这样不断重复的怪圈之中,直到丢掉性命为止。
更何况……盗贼头领瞥了眼那群睡着的武士,就算全部加起来也就是十来个人罢了,和那些雇佣几十个护卫护送的商队有着天壤之别。
这绝对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他对自己说到。
他打了个手势,意示后面的人和他一起上,他们一个个举起了手上的利刃,准备一击斩下护卫们的头颅。
但是他们的期望注定不能达成,被斩下头颅的不是睡梦中的人们,而是他们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呢?那个滚落在地上的头颅上还带有显而易见的茫然表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甚至也不知道是谁杀死了自己。
失策了,这三个字仿佛棒槌一样深深地敲在了头领的心上,他的刀术比起手下的喽啰要优秀一点,但这也导致他不能迎来一个痛快的死亡,他用余光巡视了周围,正好看见一个有着浅灰色长发的青年利落地斩下了他副手的头颅,届时所有的盗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不、连一个人都不剩了,他瞪大了眼睛,头微微向下垂看见了那穿透他心脏的刀尖,刀刃很干净没有染上一点儿血。
这货臭名远扬的边境盗贼被悄无声息地消灭了。
在不到三分钟之内。
“这群家伙也太不经砍了一些吧?”护卫中有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正拖着一具尸体将他往附近的空地上转移,他们准备放一把火将这群家伙的尸体烧个干净,毕竟他们都不愿意花费时间帮这群盗贼刨个坑,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后可能带来的瘟疫,还是一把火烧了更加干净。
“到底不是武士,”松阳也在帮他们处理那些尸体,“只是一群拿着刀的普通人罢了,自然没什么战斗力。”松阳这说的倒是实话,这群袭击他们的家伙只是一群会扛锄头的农民罢了,他们甚至用挥舞钉耙的姿势来挥□□。
但这群盗贼身上确实有一股狠劲,若遇见的车队不是他们,按照这群盗贼的手法他们应该是能顺利得手吧?
“普通人的话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那个护卫还是有些不解,“明明都是成年男子,就算去贵族家做雇农也能生活得很不错吧?长州藩的赋税可是出了名的少啊!”他来自于武州的乡下,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农民,后来因为辗转才到了长州藩,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