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身回礼,“富州人士,小小商贾之家不足挂齿。”他经过刚才一番思量,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来历了。
四当家笑的愈发爽朗,颇有些像张力,让任刃也起了好感,干脆两人坐到一处你一碗我一碗的豪饮起来。任刃喝的十分尽兴,以前在宫中那人不喜酒气,即便喝酒也是进贡的琼浆玉液,虽然美味却只能浅尝辄止,哪里有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男子汉豪情?
待到酒宴结束,任刃已经醉的东倒西歪,走路不成直线但偏头脑还算清楚,一路推搡着林泽生的搀扶回到了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似乎过了不久,醉酒后的症状便显了出来,任刃被渴醒了过来,觉得口干舌燥的好似吞了一口沙子般的艰涩难受,在黑暗中强忍着头疼,挣扎着坐起身想要去倒杯水来,却意外的触碰到了身边温热的人体。
一惊之下,那人也翻身坐了起来,两人同时惊问:“你是谁?”
任刃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疼痛的大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出了眼前人的姓名,愣愣道:“凤娘?”
对方也傻眼了:“小刃刃?”
还未等两人搞明白怎么回事,房门突地被撞开,随后屋中的灯火被点燃,而房间内站着的正是不久前刚一起喝酒吃饭的几位当家,正沉着脸看着他和凤娘。
任刃被夜风吹得一抖,这才低头发现自己只着里衣,而凤娘更是sū_xiōng半裸……
这种典型的半夜捉奸,栽赃嫁祸,简直是太熟悉了!任刃恍然间觉得有一种回到了深宫内院的错觉,后宫中的女子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似乎舒妃就是被人在这种情况下捉到与一个侍卫在床上而被罢冷宫吧?当然,他清楚舒妃是被人陷害的,但谁在乎?一个女子,只要在这种情况下被人看到,就没人会在乎到底是否玷污了身子,名节已毁,断无翻身的可能了。
随后又慢半拍的想到,现在自己似乎正是被捉奸的主角之一。
揉了揉眉心,任刃觉得头更加疼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德国簍-u,n靼嘌溃哦吼吼~~
9、侠义庄之行 ...
夜风从未关闭的门口张牙舞爪的扑了进来,怂恿着灯火也摇摇晃晃忽明忽暗,更映着几个前来捉奸之人的表情深沉可怕。
任刃和凤娘毕竟都不是一般人,转瞬间已经各存了心思。
凤娘慢条斯理的系好衣服,拢了拢纷乱的头发,从床上翻身坐起,赤着脚下了床,还慢吞吞的伸了个懒腰,回身对任刃一拱手:“抱歉,半夜打扰了。”
任刃揉着因宿醉晕沉沉的脑袋摆了摆手,指了指门口,很疲惫的说道:“没事,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几位当家的原本沉着的脸色有崩溃的倾向:这两位究竟有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正不知要怎么打断演戏投入的二位,一个温润和软的声音传了过来,如春风润物般打破了这一室的阴霾:“小刃,可是头疼了?”
众人扭头,林泽生端着碗走了进来,却仿佛没看到堵在门口的众人,直接走向坐在床上敲着脑袋疼的呲牙裂嘴的任刃,撩起被子坐在他身边,将手中的汤碗递给他,柔声责备道:“果然喝多了吧,快些把醒酒汤喝了。”
看着任刃配合的端碗喝汤,林泽生才回头看向其他人,好像这时才看见这一众人等,很惊讶的问:“哎?各位当家为何会半夜出现在这里?难道出了什么事?”不待他人回答就站起身,对凤娘躬身肃然道:“林某虽然不才,但若有何事需要林某帮忙敬请吩咐。”
几位当家的顿时觉得这位林大夫似乎更加不在状况。
一时之间,只有夜鸟惊飞之声,屋内寂静的连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
还是四当家最先沉不住气,宽厚的手掌一挥气愤道:“我们可是亲眼看到凤娘和这少年躺在了一张床上!夜半无人、孤男寡女……”似乎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便干脆扭头不语。
任刃惊异的看着几位当家心有戚戚一脸愤怒的样子,十分不解。之前什么玩笑都敢开,什么露骨的话都敢说的人们现在一副卫道士的样子是为什么?
凤娘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们,只是提起单薄的裙摆颇有大家闺秀风范的对林泽生微微一福,一扫之前的江湖痞气,端正的好似名门淑女:“让林大夫见笑了,我庄子内部的事情居然叨扰了医圣谷后人。”
凤娘一番话不轻不重的将几位当家敲打了一番,自己家人玩陷害玩夺权都没关系,但是别扯上医圣谷的人,也别扯上那个明显被医圣谷罩着的少年。
二当家立刻会意,对林泽生一拱手道:“叨扰林大夫了,这是侠义庄的家事,不劳烦您了。只是这位少年还需留下问话,来人,带林大夫回去休息。”
林泽生的笑容顿时多了几分玩味,脸颊处浅浅的梨涡在灯火的映照下似乎都有了别样的深意。他之前只介绍任刃是他的病人,任刃也只是自称来自商贾之家,两人都没有多加解释。如今看来有人把注意打到任刃身上不肯放不说,更是告诉他明哲保身不要插手。真是……好大的胆子呢。
视线微微一侧,看到床上坐着的少年迷蒙着眼打了个哈欠,慵懒的样子似乎对眼前的情况全无感觉。他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呢?
“罗里罗嗦扰人睡觉,不就是玩个栽赃陷害、捉奸在床的老戏码吗?”任刃懒洋洋的插了一句,也不待其他人有什么反应,起身下榻寻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