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兵退去,把曹锟让进招待所,就没杨威什么事儿了,至于曹锟和宋教仁之间毫无营养的虚情假意他可没兴趣听,于是拱手告辞。
可曹锟却追了上来递了一张名帖,邀请杨威有空一定到东岳庙北洋第三镇造访。
杨威客气的答应,但是出门就将名帖扔掉了,对于曹锟他可没什么好印象,也没有兴趣拜访。
回到客栈,杨威怎么熬夜准备他那宏大的铁路计划暂且不提。
且说转过天来,有杜心武到访,坐下先看看周围的环境。
“我说杨兄弟,你就一直住在这客栈里头?”
“是啊,我这不是才来京城几天么,没地方住,只好住在这客栈里头。”
杜心武连连摇头:“有钱人真是不一样,就是宋先生天天住这么个地方,同盟会都得住穷喽,真不知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哪来儿的?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是遗产。”
“得!我也不想知道,就是偷得抢得也没关系,现在我可明白了,你嘴里头就没几句真话,你看昨天把那帮乱军给骗得,呵!我都看不过去——今儿是宋先生让我来的,带你到同盟会暗杀部去看一看,你可得有心理准备,今后这摊子事儿要多费点儿心。”
说罢,两人踏上马车直奔城西。
同盟会北方的暗杀部可就远了,一路走的杨威不耐其烦,足足半天功夫才到了地方,下车一看,郁闷的杨威龇牙咧嘴,原来这暗杀部设在门头沟的大山里边。
背靠山脊的几间简陋房屋,由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和外界联系起来,如果不是有杜心武领着,恐怕杨威一年也找不到这个地方,安全是安全了,可是——
马车的到来,马上引起了里面的注意,两个年轻小伙子钻了出来,光着膀子只穿着短裤,手上戴着拳套,汗流浃背,看这样子是在练拳击!
杨威觉得搞笑:“呵呵,咱们这儿也有人练西洋拳击?”
杜心武诧异的看了看他:“你也知道西洋拳击?”
杨威点点头,心说我当然知道,在我们那个年代谁不知道泰森和阿里啊?不知道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西洋拳击虽也有些门道,但毕竟不是正统武术,我虽有心教他们些东西,可是没有时间,过些时候我就回南京了,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你的身上。”
两个小伙子看见杜心武领人来非常高兴:“杜前辈,原来是杜前辈!”
“嗯,铁民、伯勋你们好啊!我今天给你们带了个师傅来。”
“师傅?嘿嘿,其实师傅不师傅的不重要,只要有张嘴就行!”那个叫铁民的小伙子咧嘴大笑,看样子是个憨厚的家伙。
杜心武把杨威拉到他们面前:“这位是宋教仁先生的谋士,北京同盟会的干事,现在也是暗杀部的负责人,不但满腹经纶,而且一身功夫不在我之下,你们可要好好学习。——杨兄弟,这一位叫做同铁民,德国留学回来的,西洋拳击已经练了些年头,这位是严伯勋,海军出身,你们多亲近!”
杨威一边拉了拉两人的圈套算是握手一边问候:“你们好,你们好,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同志了、生死与共的同志——不知其他同志在哪里?”
“其他人?没了,就我们俩!”
“啊?!就——就你们俩?暗杀部就你们俩人?”
“是啊,就我们俩人,这地方又偏又苦,暗杀又不是什么好工作,除了我们俩谁还愿意来啊?”这个严伯勋似乎满肚子的牢骚。
交接完毕,杜心武就拱手告辞了。
杨威没有跟他们谈工作,而是跟他们一起到了练功房。
这间屋子空荡荡的,房梁上悬着的两只沙袋还在悠荡,看来刚才就是在被击打。
杨威摇头晃脑,颇像一个行家:“如今西洋拳击可是不多见啊,铁民兄是在德国学的?”
“嗯,我在一家拳击俱乐部学的,老师曾经获得过欧洲轻量级冠军,我认为救国必先救己,强健体魄也是必须的。”
这同铁民晃着拳套,似乎颇为得意,而且来了说话的人,这嘴就闲不住:“我觉得吧,咱中国武术大多数都是骗人的,必须要革新,西洋拳击简单实用,没那些玄乎乎的东西,我一旦有空,一定开一家拳击俱乐部,让全国人民都强身健体!”
旁边严伯勋给他泼冷水:“你得了吧你!就你这两下子除了能打过我,你还能打过谁?杜前辈的功夫你能比得了?那可是一窜就上房顶的功夫——切!”
“哎?你个王八蛋,我白教你拳击了?真是白眼狼!”
这俩家伙扎扎乎乎的像俩棒槌,一个劲儿在那儿斗嘴,斗够了就动拳头,噼噼噗噗打得好不热闹。
杨威在一旁看着,这俩人的拳击打得还真不赖,有板有眼的,虽说跟泰森阿里那样的没得比,但是打普通人,五六个没问题。
杨威在脑中回忆以前看过的拳击节目,尤其是泰森和阿里的,分析他们的一招一式。
你还别说,格斗还真是相通的,不论是中国的还是西洋的。以前什么都不会的时候,看拳击就是看个热闹,其实什么都没看明白,可现在身上有了功夫,马上就不一样了,西洋拳击又非常简单,杨威马上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杨先生也来比划两下?杜前辈可是说你的功夫跟他差不多。”同铁民笑嘻嘻的挤兑杨威,在他看来杜心武不过是捧捧杨威,这么屁点儿的年纪能跟杜心武差不多?打死都不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