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要我准备晚饭,这厨房地儿小,转不开这么多人,你们先回院子帮我收拾收拾,让闵娘给我打打下手就行了。”
怜月为难地看着我,离疏也冷着脸没动,我抽了抽嘴角,敛了眉眼道:“让你们去就去,最近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听我的话了,大过年的,我可不想多说话!”
“是,小姐。”
怜月走了,离疏……他比我想象中固执,我只好又道:“离疏,你去帮帮怜月吧,应该没有人想要这个时候杀我,杀手也是要过年的不是吗?”
听了我的话,离疏面色一僵,我忽然想起,我真是想多了,杀手怎么可能会过年呢,而且,杀手最害怕的,就是逢年过节,万家团圆,落单的只有他们一人。
“咳咳!”我咳了两声试图化解尴尬,“算了,你若是不想回去,便离着远点罢,省的沾一身的油烟气儿。”
我们各退一步,离疏好歹是动了动,离厨房远了些。
闵娘手里捏着把菠菜,一脸欣慰地看着我,“小姐,你终于肯下厨了。”
我白她一眼,“怎的?吴优做的不合你胃口?我好不容易养尊处优一回你还等着我动手,也忒残忍了吧!”
闵娘被我说的一张老脸泛红,拐到一边找菜筐子去了。
书房里,我哥听说我乖乖的去了厨房并且把吴优赶了出来,乐开了花,甄重在身边都没压住,后来甄重跟我说,他还是第一次见我哥这么高兴呢!
不过,既然是我亲自下厨,自然不会辜负我哥的期望,因为离疏还在,虽然在远处,但还是不得不防,闵娘甚是贴心的给我找了根拐杖,偶尔站起来也是可以的,虽然不能站很久,但是一时半会儿的翻个锅总是可以的。
说动就动,有闵娘做帮手我做起来很是顺手,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这大冷天的,烤着火也挺暖和的。
闵娘从锅里盛出一份鲜虾蹄子脍,笑着与我道:“小姐,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么精致的菜,咱们在江南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材料,原本以为你只会做家常菜,没想到这种的您也会。”
“放那边,等一会儿再盖上,要不然水汽太大了不好。”我指挥着闵娘将菜放好,才道:“我这辈子虽然命苦,总是在乱世里没过几天好日子,但是也不会亏待自己的。”
“小姐说的是,只不过,我还是想不到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把锅洗了,顺便把收拾好的鲑鱼拿过来。”我摇着轮椅往后退了一步,道:“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想吃,就学咯!”
闵娘洗好了锅放在炉灶上笑道:“小姐,你当年就养尊处优,想吃什么不都给你捧到面前,还用得着你亲手做了,再说,那时的规矩也不允许吧!”
我一只手撑在轮椅扶手上,一边扶额道:“你这丫头,以前怎么没见着你这么细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哪记得?”
“那您当年,住的是那天咱们去的地方吗?”
闵娘还算谨慎,说话措辞丝毫不漏痕迹,甚合我意,我也就跟她多说几句,“当年,我不太记得了,不过好像不是那儿,因为那个位置太招摇了,不是我的风格。”
闵娘将鲑鱼端给我,好奇地问我道:“那你那时住的地儿叫什么啊?”
我仔细想了想,道:“不记得了,好像叫凝什么殿,反正,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住的那儿后面就是玉涧阁,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那肯定有的呀,小姐你想想,当初那幅画都一直留着呐,更别说你住过的地方。”
我并不答话,只是道:“锅烧干了没有?倒两勺油先热着,记得放半两盐进去。“
“是,小姐。”
夜色终于沉了下去,不知不觉我在厨房已经呆了许久,叫人将菜端上桌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雪。
大雪纷飞,从黑夜中降临这大地,不远处的灯火随风摇曳,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嘴角的笑容忍不住勾起,这种生活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沉溺其中。
我哥期盼已久的我亲自动手终是让他眉开眼笑,夸赞连连。
算了,难得让他真心夸一回,也这么多年都没给他做过了,我们也难得在一起过年,一切随我哥高兴就好了。
按照吩咐,我哥在前厅摆宴,因为除夕嘛,所以我做了一大桌子菜,就我们两个肯定也吃不完,就请了一些人一起坐下吃,其中有甄重,闵娘,还有一些我不太熟的我哥手下的领军首领,既然都是军营里的人,又算是自家人,怕他们拘谨,我也懒得矜持了,说起话来也很是随意。
至于怜月和离疏,我给他们单独做的,这种场合他们怕是也不肯来,便在我的院子里吧!
难得的团圆和安定,我和我哥都很高兴,一晚上陪着我哥喝了不少酒,我哥向来都是千杯不醉,所以喝了这么多酒灵台还甚是清明,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与我道:“你这丫头,这些年光钻研厨艺了,学学酿酒估计手艺也会不错。”
我甚是嫌恶的摇了摇头,“不要,这味太冲。”
我哥哈哈一笑,干了他面前的那杯酒。
我哥喝的尽兴,守岁其实也不用熬,毕竟半夜的时候我哥正喝在兴头上。
连我加上在座的这么多人都没把我哥灌倒,倒是我哥把一桌子的人给灌了个七七八八,到最后,就连闵娘也没能幸免于难,趴在桌子上睡得死死的。我招了招手让怜月和离疏来把她扶回去,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