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原来——泽九是他们豢养起来的补天材料——
这是一个稍想一下就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猜测。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个事实有多恐怖!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泽九到底经历了一番怎样的冲击?
时柏缓着自己的呼吸,闭眼开始顺着这个思路分析下去。
那么——到底都有谁参与了这个计划?
五位兽神或许是这个计划的实施者,他们打造了九幽界专门用来圈养泽九,五人转世后成为泽九的亲友,成为他人生的羁绊。
他们在墓地设传承柱,只为有一日拿回属于自己的记忆,让泽九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了他们而牺牲自己。
他们之中,天衍老祖和红翎儿已经有了兽神的记忆,按照原计划受到召唤的他和韦逸也会让兽神的记忆所取代。
但结果因为泽九的意外,他们的计划被打破。
时柏突然想起魔王昊天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想起一些,就要忘记一些,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不要让那些不属于你的记忆取代你。”
所以这个人,早知道他们会经历这一切,魔王昊天这个人的究竟是什么立场?
再有,五位上古兽神的转世都有谁——
他是白虎监兵,韦逸是青龙孟章,红翎儿是朱雀陵光,天衍老祖是玄武执明——
那麒麟姬坴是谁?
厉峰吗?不——不是他,他感召不到墓地的召唤。
是谁呢?他们认识的人,还有谁是土灵根?
白远是火灵根——不会是他。
还有谁?
时松!
时柏猛然睁眼,时松是水木土三灵根,但斐千机说过时松另外两个水木灵根是伪灵根,是某种意外从主灵根分化形成。
天衍老祖说他曾动过收时松为弟子的念头,却因为三灵根而作罢。而天衍老祖的收徒条件只有一个,就是无法感知对方的气运轨迹。
大雨中,时柏抖得厉害,他从来没有过如此可怕的感受,这究竟是一些什么人?疯子吗,大费周章的做着这一切,算计着一个人。
恐惧感死死地抓着他的心脏,他第一次如此害怕。
其实在很早以前这一切都有迹象,但他太自信了,为什么从未怀疑过?当初那几个人笃定天衍老祖死了,但见到天衍老祖的他们仍旧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天衍老祖,师傅一定不会骗他们,可从未想过如果师傅不是师傅呢?
知道真相的泽九,难道就不恨吗?明明知道了他们的计谋,为何还要回去?!
为何要回去?
雨声渐渐停歇,天空放晴,时柏却冷得瑟瑟发抖,狼狈不堪地站在潮s-hi的林地。
他想到泽九的身边,想要安慰他,想要好好抱抱他,想要把他拉回来,告诉他这一切不值得,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无力感侵蚀着他的神经。
他恨!
“陵光说泽九一定会回去,本来我不信,却没想到他真的会回去,我想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听到声音,时柏慢慢地抬起头,阳光下,天衍老祖正站在他的面前,阳光穿过他的魂体,照在潮s-hi的已经被雨水淹没的树叶上。
罪魁祸首出现在他面前,时柏胸腔间遏制不住的浓浓杀意:“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他,你们感受不到自己的残忍吗?”
执明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切或许比你想象得要复杂一些,所有的决定都是无奈之举。”
“无奈!”时柏咬着牙,全然地歇斯底里,“你敢说你们无奈,明明有那么多的方法,你们却选择欺骗,编织一个虚假的世界给他,你们愚弄他,根本就没有尊重过他。”他言辞犀利至极,将所有恨意倾注在一字一顿的质问中。
执明闭了闭眼:“或许你该听听整个故事,没有谁想做恶人,现在想来,一切都像是命数,早有注定。”
“命数?”时柏冷笑一声,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浓戾气。
“该从哪儿说起呢——”执明没有在意时柏的嘲讽,他叹息一声,“上古时期,群神割据,每个人都有毁天灭地的威能,而后不可避免地有了第一次诸神之战。”
说着执明嘲讽地笑了笑:“这些人是真的很有本事,他们真的是连天都捅破了,眼看神域将要崩塌,这些人才傻了眼,补天啊——那么大的一个窟窿,耗尽了整个神域的五彩石也没能把窟窿填上,裂缝需要粘合,最后不得已母神以身祭天,这场浩劫才得以结束,为了避免灾难再次发生,他们终于妥协,奉父神为天帝,掌管神域事务——”
“但人心yù_wàng是无穷的,那蠢蠢欲动的yù_wàng不过是暂时被压下,只有顾忌天下苍生的那个人,才会处处受制,天帝父神无论是能力还是修为都比黑崖他们更胜一筹,但他管控着整个神域,就要顾忌各方的力量,这些人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些人可能会毁了母神用身体救下来的世界。”
“人欲无穷,将苍生福泽寄托于某些人的道德,是最不靠谱的,那些yù_wàng一旦被勾起,便再也压制不住,如果说第一次还有五彩补天石和母神的善后,那么第二次等待他们的是灭族的绝望,这一次他们彻底的傻眼了,他们要眼睁睁地看着神域覆灭,最后连仙域都不能幸免。”
执明看向时柏,笑了一下:“你知道人性这个东西有多复杂——很快的,这些罪魁祸首们突然大彻大悟起来,纷纷忏悔,开始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