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郁锋涛秘密授意下,还是原来帮郁锋涛割芒花一帮人,第二天一早神不知鬼不觉上山割竹藤去。
郁锋涛呢?他则是一大早悄悄跑到那邕村去找师父王荣富,他要第二次跟王荣富学手艺——扫斗、篓、篮、灶筅等等。
这次去跟王荣富学手艺,郁锋涛心情当然很复杂。
上一回在王青妹娘家与王青妹有了那档事后,回到闹荒,与高玉娇亲热时,郁锋涛心里总有一结放不开,脑海里时不时的飘出王青妹,特别是没脸见到王青妹老公高志生。
故而,这一回去那邕,郁锋涛没有跟王青妹说。
郁锋涛到那邕时,才九点钟。王荣富不在家,只有他老婆——叶莲香一个人在家。叶莲香是一个慈祥和蔼的五十二岁妇女,长得胖墩墩的,身高不足一米五,但是为人热情,厚道。
意外看到郁锋涛再次上门拜师,叶莲香显得很是高兴,忙前忙后招待郁锋涛。自己家庭如此困难,郁锋涛还带来四、五瓶上等bj二锅头孝敬师父,叶莲香特感动。因为王荣富不在家,郁锋涛跟叶莲香说了一声,提着一盒人参蜂皇桨去看望王青妹父母亲,他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和上一回一样,仍旧是朴爱珍一个人在家。不一样的是,朴爱珍见只是郁锋涛一个人,不见女儿跟他一块儿回娘家,很吃惊,心头顿时郁闷、烦躁、不安起来。
“锋涛,青妹咋没有跟你一块儿回来?”朴爱珍一边给郁锋涛泡茶,一边不安问郁锋涛。接着,她下厨房给郁锋涛煮点心。
自从她女儿王青妹与郁锋涛有了那档事后,朴爱珍把郁锋涛当作自己儿子一样看待。上一回郁锋涛学艺十天,她不时的做些好吃的给郁锋涛吃。
当下一听郁锋涛说,他这一次到那邕并未和王青妹说,朴爱珍心底里头暗暗埋怨一句:“锋涛呀锋涛,你咋会明白我那苦命女儿的心呀!要不然,她是一个守妇道的人,又咋干出伤风败俗的事哟!”
吃了点心,和朴爱珍聊了一会儿,郁锋涛回到王荣富家。
这时,王荣富已在家里等郁锋涛。
先前,郁锋涛前头一走,叶莲香便跑到地里把老公找回。
腼腆一笑,郁锋涛说:“师父,又来麻烦您了!”
“瞧你说到哪里去了。”王荣富笑嘿嘿拉着郁锋涛的手,在自己身旁坐了下去,喜得合不拢嘴:“锋涛,你这是从哪儿弄来那么好的酒,我这一辈子还从未喝过呢!”
“师父,正宗的bj二锅头。这次把扫帚运到卢水,顺便给您带了几瓶。”说的,郁锋涛把这次来的计划对王荣富说了一遍。
郁锋涛这么一说,王荣富兴奋得坐不住了,从凳子蹦起,走动着,不停欣喜道:“好啊!好啊!好的嘛!没想到,我——荣富这一手手艺不会废掉,不枉来到这个世上一趟了啊!”“你上次来待的时间太短了,才十天,能学到什么哟,这次一定要长点。怎术,芒花扫帚全部卖掉了吧?”
师父这般高兴、欢喜,作徒弟的哪能不乐坏呢!
谈起芒花扫帚,郁锋涛喜忧参半,说:“早着呢,师父。这次只卖了五千把,一共有十一万多把,也不知道要卖多久。”
“十一万多,我的天,你们闹荒的山怎么那么多芒花!”王荣富惊的,大门牙差点掉了。
以前一说到漫山遍野的芒花,郁锋涛是一脸愁苦与无奈,如今一说到漫山遍野的芒花,他乐得下颌要掉了:“是啊,漫山遍野全是芒花。”停顿一下,郁锋涛笑嘿嘿问师父,他会不会做一些小工艺品,譬如:鸡,牛,马,猴,人,小房子,小塔……这些东西?
不会。王荣富摇摇头,又惊讶看着郁锋涛,不过,竹桌,竹凳,竹椅,他倒是拿手。喔,对了。王荣富突然想了起来,他们村的王兵滔那个老头子最拿手那些玩艺儿。
“太好啦!”郁锋涛一拍大腿,忽地又感叹一声:“唉,可惜我们闹荒毛竹少的可怜。”
呷了一口二锅头,王荣富说:“毛竹少,可以栽呀。今年栽下,明年长出的后年可以用了。栽毛竹不像栽树,栽一棵就是一棵。栽下一棵毛竹,不把笋挖掉,几年后,便是一大片。”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皱着眉头,郁锋涛心头暗暗唉叹一声,闹荒毛竹之所以少的可怜,那是因为一到春天,笋一出土,家家户户抢着挖笋当菜,有些人甚至偷挖别人家笋。闹荒人最势利眼,见钱不要命,如果看到毛竹可以卖钱,想必家家户户会毛竹当宝贝,不会再挖笋当菜了吧。
王荣富真是一个好人。
遇上他这个师父,是郁锋涛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且不说王荣富传授手艺不留底,手把手教郁锋涛,而且为了郁锋涛更好学艺,他连自己地里活不干。要是高隆巴,无异于是上天摘星星摘月亮吧,恐怕郁锋涛做梦得不到。
吃了中午饭,王荣富便带郁锋涛上山砍了两棵毛竹。
路上,王荣富告诉郁锋涛,砍毛竹最好是在秋、冬两季,当然冬季更好。郁锋涛不解地问他,是为什么?因为春、夏两季的毛竹水分多,虫子爱吃。秋、冬两季的毛竹水分少,虫子不吃,所以冬季砍的毛竹不管做成什么,放在那儿多少年了,不会有虫蛀。如果把毛竹放在灶头上让烟薰着,那更不会有虫蛀。当然,毛竹是越老越好。
……听了王荣富的解释,郁锋涛茅塞顿开。
按王荣富意思,他眼下即要带郁锋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