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带着瑟缩的萧条之意,吹进屋里,轻纱掀起,梨花木的雕花床上,露出一张倾世艳绝的脸庞来,削尖的下巴,线条是那般的柔美动人,少女的脸色苍白如纸,像极了那快要破碎的瓷娃娃,直叫人恨不得搂在怀里小心呵疼,额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一抹鲜艳的红色渗透了纱布,衬托着她煞白的脸上,看起来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女的双唇忽地绷成了一条直线,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
忽然,床上的少女睁开了眼,一双漆黑的眸子迸发出灼人的精光,与她柔弱的外表看起来很不协调。
花想容刚一睁眼,入目的便是这古色古香的味道,脑子里有片刻的当机,一时间没能转得过来,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床顶的纱账发呆。
“三小姐,三小姐,三小姐……”蓦地,耳边传来一声声的叫唤,一声比一声高亢,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最后的欣喜若狂:“三小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奴婢了。”
一边说着,声音的主人一下子飞奔到了床边。
这么大的声音,花想容想要忽视都难,脑子刚一转动,突然便是一疼,紧接着便是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像潮水似的汹涌而来,她一边疼的皱眉,一边被迫消化着这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三小姐,你没事吧?”
直到良久,头顶再次传来那道关切的声音,花想容这才消化得差不多了,同时也震惊的五脏六腑都快打结了。
她竟然,穿越了!
这种离奇的事情,竟然也会发生在她身上,真真是见鬼了。
还记得今天去世界五百强之一的大企业eamp;y应聘实习,好不容易面试成功正准备回宿舍跟姐妹们庆祝,突然听到一声声急促又刺耳的喇叭声,就见红绿灯路口一辆卡车急速驶来,明明是红灯,却一点刹车的意思都没有,而人行道上,一位白发老奶奶正拄着拐杖呆呆的站在那里,显然是被突然的一幕给吓的不知所措。
花想容当时都没想,身子便快过脑子冲了过去,一把撞开了那老奶奶,只听到一声“呯”,自己便失去了意识。
如今看来,她救人,把自己给救死了。
也不知那老奶奶有没有事?
许事老天爷看她做好事,所以虽然她被车撞死了,却让她的灵魂在古代重生,只是这活着是好,但活在古代……这很需要勇气的有木有。
眼看着大好前途即将到手,可以在商场上大展拳脚,这手指头还没有伸出去呢,就这么隔屁了,花想容顿时欲哭无泪。
她独自沉浸在自己“已逝”的“悲痛”之中,脸上表情千变万化,尤不知将一旁的小丫环给吓得不轻,等花想容再次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就听到她在跟旁人说话。
“于大夫,你快看看,我家三小姐是不是撞坏脑子了?”
一抬头,就见一名绿衫少女急匆匆的拉着一名白胡子花花的老大夫走了进来,这年纪大了,被少女拉着走快了起步便直喘气,看得花想容都跟着紧张了起来,可别一口气喘不上来啊。
于大夫也是个好脾气的,被少女这么拉着走也不气恼,只是抱怨了的嘟囔:“暖玉,你走这么快赶着投胎呀,我这把老骨头都要快被你拽散架了。”
“唉呀,于大夫,可比投胎还严重,我家小姐怕是撞坏脑子了。”于大夫虽然德高望重,但没有一点架子,即便是暖玉也在他面前显得随心所欲。
花想容坐在床上,手撑着脑袋看着少女急得跳脚的模样,微微露出笑露,从原身的记忆里她得知,这是原身的贴身丫环,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待她的姑娘,只不过原身好像并不领情,好在小丫头没心没肺,不把原身的态度放在心上,依旧忠心耿耿。
巧的是,原身也叫花想容,是靖远侯花府的嫡出三小姐,但如今的当家主母,却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的亲生母亲在生妹妹的时候难产而死,父亲三个月后就扶了柳氏上位,从此原身过起了灰姑娘的生活,这后母人前温柔人后凶狠,可想而知原身的日子过的有多难。
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原身前两天正是受了花锦瑟的相邀,只是人还没有见到,她的后脑便被人给狠狠的砸了一下,当场失去知觉。
如今想来,必是花锦瑟干的。
正想着,额头上传来手指轻敲的感觉,一抬头,就见于大夫睁着大眼睛像挑西瓜似的这边敲敲,那边敲敲,好似在评估这瓜熟不熟,甜不甜。
花想容顿感无语,拍开了于大夫的手,哭笑不得的道:“于大夫,我好的很。”
“是吗?”于大夫一脸明显不信的看着花想容,语气不是很好的道:“瞧暖玉火急火撩的模样,我以为你快要死了呢。”
呃——
这样天差地别的待遇,让花想容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便明白过来,原身曾经的性格偏激记仇,看谁都像是坏人,被姐妹欺负的时候是默默忍受,而面对下人或是不相干的人则是非打即骂,标准的吃软怕硬,于大夫虽然在府里比较受重视,但对于原身来说就是半个下人,对于大夫可没有什么好脸色过,不过每次她受伤,于大夫倒是都会不计前嫌的来给她看病。
倒不是因为原身是主子,毕竟以于大夫的医术,连老夫人都对他颇为客气。
花想容想了想,更多的应该是因为原身的身份,于大夫对她出于同情,因为很多时候,她都看到于大夫暗地里照顾她一母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