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崽儿,哪里经受得住香喷喷小零食的诱惑。身后跟了个有意讨好有求必应的便宜舅舅,那更是要翻了天去。
占着周围全是食物味道糯糯闻不出来的地利,崽崽使唤着霍潜把沿街的小吃全买了一份。生的冷的炸的煎的来者不拒,全在嘴里抿软了,再悄悄咽下去。
霍潜带崽子全部照搬自己小时候在教书先生那里受的待遇。他那先生彼时正是人父的年纪,棍子加糖那一套玩的贼溜,还酷爱给东家小子带零食吃。霍潜个没常识的不觉得给小孩买吃的有什么不对,要不是揣摩着猫崽胃小每样都只给他吃一点解馋,他能把整条街都给崽子买回去。
买么,这有什么?
他帮崽崽把嘴角一点酱抹去时,心中颇有一些感怀。
这猫崽长得太像糯糯了,是乖版的,被厚待的糯糯。他不必像糯糯那样从小被他爹冷待,也不用面临丧母的悲痛。更不用流落街头,学一套坑蒙拐骗的勾当???好好教育,想来也不至于像糯糯一样fēng_liú成性???花眠柳宿???
糯糯知道霍潜心里在想什么,非得又恼又羞跳起来和他打架不可。
你的小猫咪凶狠地向你抛掷了一颗小心心.j
糯糯不知道,糯糯沿街给崽子买玩具,买到手上拎不下暂时收到乾坤铃里。在霍潜毁灭证据时,他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回头,被塞了一束鲜花。鲜花正中间是一小盒蛋糕,绳子被扎成一只蹁跹的蝴蝶,轻盈地落在盒子上。
甜的,糯糯永恒的死穴,霍潜以前就用这招绊住糯糯好去找路千里看眼疾。
“送给你,小姨子。”霍潜表现得彬彬有礼,“就当做是见面礼。”
糯糯一秒抱着花扭回头,脑内一片浆糊,说话的音调都要飘起来:“哥,哥夫,你太客气了。”他同手同脚地走,一手牵着小母羊,一手捧着花和蛋糕,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回头了。
他们今日的主要目标还是去养羊的老汉家买羊奶。自从糯糯迷上偷崽崽的奶喝之后,家里的羊奶变成了最大的消耗品。出门必买,买到附近的野猫们看到糯糯就龇牙:
就是这个抱橘猫的,每次来都把羊妈妈的奶买光的坏家伙。
吃吃吃,就知道抢我们的羊奶,也不看看他这橘猪多大了。这么大的崽还要吃羊奶,羞羞。
今日,这帮子早已自立的大龄野猫依旧用龇牙的方式热情欢迎了糯糯和他的胖崽儿。老汉出来,把野猫们都赶走了,一边抱怨羊妈妈奶大的野猫竟然拖家带口来偷奶,一边给糯糯称重。顺道摸几下崽崽,夸赞他:“还是幺儿乖,今天看到羊奶都没有扑上来抢,也没有跌进奶桶里叫到嗓子都变哑……”
崽崽能听懂,羞答答地缩到糯糯胳膊底下,抗议地“”了一声:不要,不要再说我掉到奶桶里的事了喵!
幺儿是崽崽这老汉这里的花名,因为他是目前羊妈妈奶的最小的一只猫崽。
感天动地母子情,跨越物种的交流。论一只母羊可以收几个野猫儿子……
糯糯没在意崽崽今日的胃口为何骤减,他以为是来之前把崽崽喂撑了。尤其老汉还要问霍潜是谁,那更是叫糯糯无暇他顾。
“他是……”糯糯窘迫,脸红,私心里不愿意和别人介绍说霍潜是他哥夫,“他是……”
“我是他家的男人。”霍潜在一旁帮着糯糯把羊奶收起来,风轻云淡道。
理论上来说,哥夫还真是这一家的。但是……
老汉看看花再看看霍潜,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面露同情地望了一眼崽崽:我说这猫精的母亲怎么从来没出现过了,原来他是两个断袖捡来的流浪猫呀。小可怜。
糯糯稀里糊涂被老汉送出门,还被免了这一次的羊奶钱,隐约知道老汉在想什么,回去的路上臊得一句话都不和霍潜说。趋而过市,害得崽崽几次指路边新奇的小零食,霍潜都只能买了收起来,找不到空隙给缩小版糯糯开小灶。
到了晚上崽崽依旧没有讨食吃,糯糯都没太在意。让崽崽抱着他的一条腿睡了。小孩子心性,白天玩累了不想吃也是有的。
他的心思都在隔壁屋“这家的男人”身上了。这自建房隔音不好,糯糯能听见隔壁屋零碎的动静。
他怎么还不睡觉喵,我是不是该趁他睡着后带着崽崽逃跑喵?
崽崽压着他的小腿呼呼大睡,他想要辗转反侧都不行。干睁着眼等到月上柳梢,没等到睡死的霍潜,等来了一只破墙而入的霍潜。真真的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