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去。慢说赋词吟诗,就是言谈尚不知从何处开始,焉能有惊动咱家公子的?即或有之,也不能在别人家中,与陌生男子攀谈多时、倾诉偶遇之情的。”
王三八面玲珑,又在置都巡检府长大,哪些高官商贾、将军府台,什么人没见过。听了张氏的话,登时点头说道:“夫人所言极是,此事定有古怪。”
晌午早过,林少亭坐在书房怅然若失。想叫王三去外面打探那姑娘的下落,却久不见人来。便推开房门,也不净面用饭,急匆匆的奔向大堂,来寻王三。
老夫人张氏见儿子进来,忙吩咐王三端来净水,伺候公子洗漱,以便用饭。
林少亭弯身将双手伸入盆中,撩拨几捧水。忽抬头说道:“你不必伺候我,去外打探一下那姑娘踪迹,有消息立刻来报。”
王三闻听,侧身瞅着张氏,踌躇道:“夫人?……”
张氏轻叹一声,说道:“你去吧,要细心访问。”
王三回道:“遵命!”即躬身行礼,走出厅堂。
且说叶惜莲将金雨良用障眼法掠起,匆匆回到洞府。
众姐妹看见,急忙卷帘奔出,俱含笑迎接,接去金雨良。
叶惜莲进入府内,笑盈盈落座。
有丫鬟送上茶,放在桌上。
叶惜莲端起,亲启朱唇,小嘬一口,遂问道:“今日可有人前来?姐妹们作何顽耍?”
众女子唧唧喳喳曰:“吾等闲来无事,下棋闲叙而已。”
叶惜莲方长舒口气,说道:“但愿祸事能遇难成祥,让吾等相安无事。”
众女子惑然笑问:“姐姐今日下山,从何处掠来这等俊俏男子?看汝眸含春色,颜放红晕,定有情深意长,遂心如愿之事。不然,何以如此?如有甚么奇遇,可否对姐妹们说来听听?”
叶惜莲闻听,面容含羞,咯咯笑道:“众姐妹眼力甚好,真是有什么事也瞒不住你们。我以为此次祸事难以躲避,不想机缘相凑。我实对妹妹们说罢,今日我下得山去,正彷徨之间,忽见茅屋之中,先来了位赶考书生,观之似是菩萨大士所指之人。我进去刚欲相问,不料那灵山野狗精追来,胡搅蛮缠,扰了好事。紧接着又来一主一仆,我见那主先天真元充实,后天栽培坚壮,满面红光一团秀,真是修炼难得的金丹至宝。况生得品格端正,体态fēng_liú 。因此,我便上前搭讪。谁知此生更自多情,被我三言两语,说得他毫无疑心,约定日后相会。”
中有一玉狐说道:“姐姐,咱们已经修炼了七七四十九年,还有余载就可永为人形,你且不可为了他毁了自己的道行!”说着,伸手指了指躺在内室床上的金雨良。
叶惜莲心头微颤,叹息道:“若天意如此,我能如何?是缘是孽,看造化吧。”
旁有灰兔精岔言道:“小姐不必烦恼,挨得明年秋来,待你修炼圆满,一切皆可随意。”
叶惜莲颔首道:“妹妹之言不错,姐姐几乎忘却了。”又把茅屋之事,从头至尾讲述一遍。
众女人闻听,皆大欢喜。齐声说道:“姐姐若得此人朝夕相会,慢慢盗取他的阳气,从此不愁位列仙班,成就长生神体!这也是姐姐的福缘,方遇此良机,实可喜可贺也。”
叶惜莲也兴奋不已,遂吩咐丫鬟:“今晚正值中秋月圆,尔等速速备来筵席,容姐妹们用膳完毕,吸纳精华修炼。”
丫鬟们点头应是,顷刻间便端来许多佳肴美味摆满客厅大堂。
众女人纷纷就座,推杯换盏。
叶惜莲酒席上说道:“咱姐妹们少说也修炼了个百八十年的,莫辜负这大好时光。大家开怀畅饮,尽兴方止。”
大伙有说有笑,转眼间玉兔自东升起。不大会,众人皆含几分醉意。
叶惜莲心机重重,席间敷衍了事,待众人用膳完毕,辞别离开。她急忙收拾停当,走出院落,纵身来到府邸后面的青山高顶之上,对皎月先三拜九叩,然后盘腿打坐、闭目张口,吸取明月精华。
两个时辰后,又跳入清泉潭水中,仔细的洗净身体,抖落白色皮毛上的水迹,仍化成美女,直向房内走去。
此时金雨良已经苏醒过来,正恍恍惚惚的坐在书桌前。
叶惜莲缓缓来到门前,唯恐吓到他,不敢冒然闯入,探身俏目往里瞧看。
屋内除了油灯数盏,摇曳忽闪,偶然发出轻微的灯芯裂爆之声外,静悄无声。
只见金雨良手托下颚,在那书案之旁发愣,时而皱眉,时而摇头。
叶惜莲借助灯光,不由得心生爱怜。见他比在茅屋之中初遇,更多添了几分丰采。
怎见得,有诗为证:娇娘俏立檀木门,水眸偷看屋中人。似惊似呆发长叹,若醒若幻梦难分。
叶惜莲心神悸动,又仔细窥探:忽闪的油灯更将他之fēng_liú衬起,头上素巾裹,正中翠玉镶,乌发密密遮顶,俊容淡淡忧伤。棉布生袍可体裁,青缕布边儿略嫌窄。腰系蓝玉带,玲珑泛光彩,素扣系胸怀,粒粒往下排。脚蹬镶云履,白底轻且快,端端正正满充足,一点儿不歪。真是如粉装玉琢,锦簇花团 。她不觉情怀汲汲,爱意滋滋,便亭亭的立在门外,咳嗽一声。
金雨良醒来之后,慌从床上跳起,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