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这一个字说起来倒是很容易,写起来也不复杂,可是真正在面临险境的时候,从接收到危险信息到反应过来然后再到大脑给予身体指令要行动起来,这中间有一个时间差,因人而异时间长短也不同,但不管怎么样,大部分人应急应变的能力,都及不上情况变化的快。
就像是此时,颜良军将士们在感到危险,慌乱起来要四处躲藏的时候,他们从发现险情到做出反应之间有一段时间,而其中不少人的反应都没有那“石块雨”倾下得快,以至于当漫天落洒下来的石块覆盖到他们头顶的时候,许多人都还在抬头看着这惊心的一幕,连移动一下脚步都不曾,然后就再也没有移动的机会了
嘭!嘭!嘭!
撕拉、哧啦……
接二连三地,石块砸中皮肉、乃至于筋骨断裂的声音响起来,连绵不绝于耳,而实际上这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少部分人,而是此刻绝大多数的颜良军士兵面临的艰难处境。
在这其中绝大多数时候的马反应都要比它们的主人快得多,只是不幸的是,有句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当它们想要寻找可以脱离这个处境的道路的时候,却发现路都已经被堵死了,而这一切都是马背上的士兵指挥做出的,甚至许多时候要引向正确道路,却被盲目无措的主人硬扯向了另外一条思路。
而且本身人在里面就显得有些拥挤得过分了,而马的身躯本来就要比人大。一匹马所占的空间就相当于几个人加起来,在这样的空间里让他们不管人马寻找出路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这山谷的狭窄、两边崖壁的陡峭也不是没有好处,有时候偶尔也会阻隔一下漫天石块的肆虐,为下方绝望中的袁军将士争取到一线生机,只是地方狭窄不够宽阔,也没有什么可以遮蔽的地方,想要找到一个安全的躲藏之处都几乎不可能,还没等到他们找到安全处,头上石块又已经落下来,砸中了非死即是重伤。
本来按理说他们现在想要脱离目前险境。唯一的方法就是选择前进或者后退。可偏偏在这种时候大脑全然无法保持理智,更失去了基本的方向赶,此刻他们的躲藏,也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完全就是见缝就钻。可殊不知周围全都是与他们一样的人。若是一个人跑,哪怕漫无目的哪怕周围再是狭窄,只要能够做到灵活躲避。未尝不能觑出一条逃生之道,可在人群中间人挤人,本来缝隙就不好找,更何况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道”上会不会突然就又蹿出一个人来,挤占生命的空间。
混乱是逃生路上最大的阻碍,也是此时颜良军在危机来临的时候覆亡的最大帮凶。
几乎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此刻山谷中的景象与前一刻比较起来,已是截然不同,之前还在气势汹汹追逐在仓皇逃蹿的张辽等人后边的颜良及其所率领一干袁军将士,此刻能够站得起来的已是不多,遍地都是人的、马的尸体,鲜血淋漓尽致的记录着之前发生的一切,而模糊的混在在了一起的血肉的痕迹,更是印证着之前的一切有着多么的惨烈。
这就是战争,战争便是如此,失败一方必须要为自己的失败埋单,付出所有的代价。
但胜利也不是那么好过的,作为诱饵吕布军自然也需要在后面留下一部分人吊着颜良他们,而这些人并没有如张辽他们离开伏击圈,自然也毫无悬念中招,留下了无法挽回的生命的流逝。
而就在这时候,吕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却是已经骑着赤菟马,来到了山谷口旁,这里距离谷口很近,同样也接近追在最前头的颜良。
吕布还能够看得qingchu他此刻的面目,当时颜良虽然也在伏击圈内,但他的反应可要比身后那些手下将士强多了,而且他本身几乎是一个人追在最前面,不管是与前面张辽率xing的的“逃兵”还是与身后手下士兵都要隔着一段距离,这就让他周围产生了一片空旷地带,加上好巧不巧在山谷快谷口这weizhi地域稍稍开阔一些,自然那些石块不能完全覆盖,而颜良胯下战马也是一匹好马,且与他并肩作战这么久早就养成了一种默契,竟然在几轮石块倾泻的打击之下,还撑了过来。
除了几次无法躲过的攻击,身上挂了点彩,但总算活着,而且此刻的颜良也终于明白正如副将所劝说的那样,自己中了计,领着手下一干人步入了敌人的埋伏圈。
可是现在明白似乎也晚了,就连本来就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连番提醒他的心腹副将,这时候也早就看不到了身影,恐怕不是死在了身后那尸体堆中间,就是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很难找到一丝存在的痕迹。
此刻的炎凉心情无疑是复杂的,可另一方面,他却又更是恨极了张辽和吕布这一方人,眼见着头上的石块攻击或许是缺少资源支持所以停止了,他根本没有在去管身后幸存下来那一部分将士们的呻吟、哀嚎,也没有丝毫的迟疑再次驱赶着也已经筋疲力竭的战马,往谷口方向冲过去。
而那边望着几乎是正面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吕布,脸上带着却是死神的微笑。
吕布很早就qingchu,想要对付那些普通的士兵,这些石块的打击就差不多了,因为一支军队最重要的士气被打散,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哪怕他们能够在其中侥幸逃得xing命,也逃不脱外围此时早就在布置的另外一个包围圈,毕竟他早就安排好,张辽一出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