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了?”
虞亭点头应下,肖顺海微缩着脖子笑,脸上有了些活气:“我儿子这个点差不多也要去公司。”
电梯“叮”了声,一楼到了。两人要分开前,虞亭捡了几句老人家爱听的说:“你有福气了,儿子这么有本事。”
护工推着肖顺海去花园,肖顺海眼中的浑浊褪去不少,他看了眼虞亭离去的方向,转头和护工乐呵说:“她眼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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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组长开完检讨会后,办公室气氛一时之间凝重了不少,至少在组长面前,高声喧哗和大笑是两项被约定俗成被禁止的活动。
组长拉着脸,端着菊花茶杯从办公室去茶水间接水,相隔甚远就听见小李的声音遥遥传来:“组长,组长!”
众人屏息,生怕小李的嗓门会点燃组长揣在肚子里的□□桶,炸伤小李无所谓,伤及自己就有所谓了。
组长看向小李的眼中隐隐冒着火气:“干什么了?做事能不能稳重一点,一惊一乍给谁看?”
小李喘着粗气,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解释说:“巴黎秀场的秋季成衣已经到了,现在在制版间。”
“到了?”组长眼中一亮,当即热水也不接了:“走走走,去制版间看看。”
组长和小李前后脚离开了办公室。
虞亭去打印东西路过制版间,透过玻璃窗往里开,组长和小李正在用尺子和牛皮纸对一衣架的衣服在比比划划。她蹙眉,马上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
组长和小李估计正在讨论直接拿那些从秀场里下来的衣服打版。
抄秀场的款,改改细节,就是本公司的设计产品。
虞亭抿唇,加快脚步离开制版间,没有说话。
中午时她把这件事和徐函禹含糊的说了一嘴,没说是美依,只是说在网上看到了。
徐函禹见怪不怪,她倒了杯可乐递给虞亭:“来,喝杯冰可乐压压惊。现在大环境就是这样,a公司抄秀场款稍微改改,b公司抄a公司款稍微改改,圈子生态就是恶性循环。”
虞亭托着下巴,长叹了声。
徐函禹举着可乐和她碰杯,她笑嘻嘻说:“你这个表现特别像我刚毕业的时候,那时候我以为服装设计师就是高定、小黑裙、高跟鞋,出没于各个秀场,后来我当了设计师助理,穿着运动鞋送文件、跑面料市场、跑工厂。”
她浅抿了口可乐,有点上头:“人间真实,我当初就不该下凡。”
虞亭无奈的勾唇笑,回敬她:“人间三大宽容之一 —— 来都来了。”
吃完午饭,两人一起走回办公室。徐函禹手机响了声,她低头回复一条消息,转脸看向虞亭:“我一大学同学,自己开工作室做婚纱设计的,问我下周要不要去帮她?你要一起去体验一下吗?”
婚纱虞亭从来没做过,她饶有兴致点头:“行,到时候你通知我。”
下午下班,小郑开车来送虞亭去医院。路过马路边一家卖湘味米粉的店面,她反射性想起昨晚肖顺海说的“瘦肉米粉”,马上让小郑停下车帮她去买了一碗“肖顺海同款”。
离江求川的病房还差十多米距离,虞亭就听到肖顺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气息稍喘的谈笑声与今天早上虞亭见到他时迥然不同。
江求川生病前三天,虞亭和他商量,前三天不让杨肯来送文件,隔开公司的事好好修养身体。没想到,江求川居然和肖顺海聊起来了?
虞亭又惊又奇。
打开病房的门,江求川和肖顺海坐在窗边,齐齐撇头看向虞亭。肖顺海喝了口水润嗓子,乐呵说:“上班辛苦了。”
王阿姨做好的晚饭已经放在桌上,碗壁烫手,应该是刚送来不久。虞亭将手中的打包盒放置在桌上,给自己接了杯水解渴:“你们俩在说什么呢?老远都能听见肖老爷子的笑声。”
“随便聊聊。”江求川起身走到虞亭身边,拔下一颗红提送到她嘴边,笑说:“上班辛苦了。”
虞亭吞下甜汁四溢的红提,脑海里还在想着怎么夸他两句。
江求川已经在沙发边坐下,声音不大:“让你请假你不请,你不辛苦谁辛苦。”
虞亭:“……”
这老男人还在念着她没请假陪他这事。
肖顺海自己推着轮椅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