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珍珍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全听周围人叨叨。也许是因为快到目的地了,大家紧绷的情绪开始放松。这一车厢人一半是异能者一半是18岁的男孩子,别看现在关系挺融洽的,真遇到突发情况谁又肯把性命交给别人?
在座的人各种胡侃说着荤段子以及黑市里的特殊服务,全然不顾车里的女性和没占过腥的小朋友。他们吊儿郎当的模样让齐刘海浑的尴尬症都要犯了,看来黑市里面有很多不好的存在。
“别这么紧张小伙子,那里可是有不少让人放松的好地方。”一个中年大叔揽住他的肩膀,“前提是你愿意付点报酬。”
齐刘海瞬间会意,他可是四好青年,嫖赌是不占的,本着独善其身的原则,他往左边挪了挪。旁边传来毛茸茸的触感,那是穿着卡贝熊(一种卡通形象,龚珍珍在物资搜寻时发现的)斗篷,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化病少女,据说这种人弱视来着,还带着深色泳镜真的没问题么?
龚珍珍突然看向齐刘海,确切的说是看向他身后的某个方向,一种熟悉的不友好气息再次被她捕捉到。眉毛蹙了蹙,她好久没感应到这股气息了,虽然一闪即逝,但是直觉告诉她今天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说你带着这玩意儿不累赘么?”那个中年大叔转头对龚珍珍说起话来,被后者无视。其他人开始无聊地打赌,看谁能先摘下她的泳镜,却没有人赶上来动手。因为上一个试图对龚珍珍动手动脚的人直接被她拧折了胳膊。
若果能再多给些时间就好了,变异人的事情还没有打听出来,会不会跟那股预感有关?
龚珍珍在基地呆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现队长章印的身影,就连那个蓝皮肤女人也不存在。她本能地隐瞒自己的身份,接近齐刘海时才发现根本没有开口的契机。总不能说:嗨,还记得地下实验室的那头外星人么?或者你的偶像就在你面前还不快快下跪。
心中有诸多疑惑没有解决,各项进展都不太满意。如果是复眼怪,不知道为什么龚珍珍就突然想起了它,应该比她更适合这个系统吧。
目的地就在前方,眼前矗立着一些低矮的房子,道路两边是年久失修的危楼,这在如此发达的国家是多么惊奇的存在。道路还算宽敞,可容两辆车并行。路边不时有小贩叫卖着,行色匆匆的旅人手中都拿着武器,仿佛时刻准备干一架。他们哪一个不是见过血的人,浑身散发的戾气都在昭示着我不好惹。
没有任何检查,众人驱车前往仓库。
“连个围墙都没有,太不靠谱了,就不怕被感染者一窝端么?”刚把心中的疑惑说完,就见前方摊位的一个男子一刀刺向后方的的人群,顿时鲜血四溅。
周围人漠然的看着这一切,绕过尸体继续赶路,该干嘛干嘛,这插曲除了车内第一次去黑市的人并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有个人被感染了。”眼尖的中年大叔指出大家的疑惑。
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清扫,他把尸体往车上一仍,推着车扬长而去。此时车上还有另几具尸体,甚至有个人还在发出微弱的□□,但被喧嚣的环境掩盖掉了。
黑市,游离于基地之外的存在。附近的三大基地达成了某种协议,不在黑市中起冲突。也会有部分幸存者聚集地的人前来交换物资。
这次黑市之行居然意外得顺利,和其他基地的交接过程都是基地高层派来的负责人沟通,绝大部分人都是充当护镖的角色。众人到达的时候接近傍晚,再加上卸货装货清点的时间他们怎么也得明早才能出发。
“要是回去也能这样顺利就好了。”一个青年发表着感慨,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不明白为什么这次黑市会选择他过来。之前绝大部分都是异能者参加任务,每次物资是带回来不少,但是人都去了大半,所以大家都暗地里称之为死亡任务。他是基地老人,很多小道消息也知道一点,不管基地整什么幺蛾子,别牵涉上他就行。
这种多愁善感没持续多久,负责人大手一挥,让除了执勤的人都可以随意逛逛,有私事的麻溜儿解决。大家立马兴奋起来,守望者基地管的很严,不允许皮肉生意,可把有些人憋坏了。
“但是,我有一点要求,不能单独行动。就让副手带着大家吧,你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来,这里可不太平呐!”
这看似关心的话有些人并不领情,有些在基地里混的不好的人已经打算脱离那里了,这是很好的离开机会。
看着大家离开,被留下值夜的人愤愤不平,就因为他们是普通人却要比异能者干更多的活,凭什么?明明异能者并不比他们强多少,顶多能跑、力气大点、看的远点而已。没有集体的力量,谁也不可能在这灾难中独自存活。不理会某些人怨念地目光,负责人自顾自地看起书来。
他余光撇到龚珍珍依然坐在原位,问道:“你怎么不去?”
“不感兴趣。”络腮胡大叔的话一直盘旋在龚珍珍脑海:我怀疑基地进行人□□易。
旁边的人兴奋地说:“头儿,她不去可以留在这里值夜,那么我……”
“那也轮不到你。”
“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去看看可惜了。”刚说完这句话,副手居然返回来把故意掉队的抓回来。继续矗在这里只会惹人生疑,看了一眼五辆车所在的位置,龚珍珍只好悻悻地跟着副手离开。
副手非常尽职尽责,不允许大家脱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