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城楼之上曹猛现身而出,高呼道:“青城主君有令,擒贼先擒王,杀了尉迟恭,其余人等收押俘虏。”
众拓跋族人如等圣令齐声高呼。尉迟恭抬头望着曹猛亦是无力反抗,但见侯晃双斧而来,他的头颅已然被斩下。
尉迟恭一死,军心溃散,所剩无几的将士逐个弃械投降,跪地求饶,代国再一次以敌众我寡之劣,大获全胜!
拓跋珪立于城楼之上,望着成百上千的俘虏陆陆续续的押入城中,心情大悦:“没想到青城姑娘及时的锦囊妙计,果真助本王又大败赵军。若她是个男儿,本王定当封他个大将军!”
东方觉明一撂长须,咯咯笑了两声,摇首:“再过一时半刻,大王若要封她将军,她也未必看得上罢。”
“叔父此言何意?”剑眉一竖,代王拓跋珪神容微变。
老眼微垂,东方觉明不愿多言,扶手走开了...
赵宫之内,百官肃跪,赵王来回踱步,面色凝重:“怎么还没尉迟恭的消息....”呢喃着,他忽然睥睨一眼右丞:“右丞,莫非生了变数?”
“这....老臣不敢断言。”右丞揖道。
“你!...”抬手指着右丞,赵王眼底已是有说不明怒火。正在这时,殿外的常侍护卫奔入殿中,惶恐不已:“陛下!陛下!”
“何事慌张!”赵王心中亦是有了不祥的预感,他身在高处,望着殿外阴云密布,雷电交鸣,霎时间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陛下!白狄王率两千人马连破奉京,玉水,雍凉三城,直逼我长安门下!”护卫泣声高呼,四下一片哗然沸起!
“白狄素与我赵国井水不犯河水,怎会突然起兵!”
“祸不单行啊!蛮夷皆虎狼耳,趁人之危啊!”
“....”
朝堂之上议论之声沸起,赵王茫然跌在地上,两眼放空:“赵国当真要毁在寡人之手麽?”他很快回过神来:“京兆尹呢!京兆尹呢!”
“臣在。”年过半百的京兆尹持笏进前。
“巡防军尚有多少将士?”赵王质问道。奉京、玉水、雍凉三城太守已是事实,眼下白狄兵临城下,火烧眉毛。这京兆尹若不严防,只怕过不了多久,白狄军便会攻入皇城了!
京兆尹面露难色,沉吟半刻方才言道:“陛下,尉迟恭将军虽留下三万人马镇守国疆,可皆是边城兵力,较为分散,目下留于长安的不过五千人马,加上皇城巡防军千人,亦不过六千。”
“什么!只有六千?”赵王几近崩溃,泪水已不知何事悬挂眼角。
“报!”一名铁骑将士弃马奔入殿中,雨水浸湿了他的戎甲,面上沾满着血污,一见赵王跪地长拜:“陛下!西南面突现白狄分支军,势如破竹已攻破城西防御,杀进长安了!”
“什么!西门的巡防校尉呢!废物!给寡人斩了他的脑袋!”赵王颤抖嘶吼着。却听那阶下将士放声哭喊了起来:“陛下!末将正是西门巡防卫兵,校尉大人他...已被白狄人斩首了....”
右丞这下才明白自己犯下的弥天大祸,爬上前去,扯着嗓子呼道:“贼寇已入,宫城危在旦夕!陛下还是快逃罢!”
赵王僵着脸望着他,缓缓站起了身子步到了他的跟前:“寡人明白了,都是你蛊惑寡人之心,都是你!”凄喊一声,赵王拔出腰间长剑,雪白的剑光转瞬即逝,右丞脑袋当即落下,鲜血染红了他的龙袍。
赵王持剑沾满鲜血的剑指着满朝的官吏,眼中已泛着泪:“赵国不是毁在寡人的手上,而是毁在你们的手上!”
“陛下息怒啊!”满朝百官齐声高呼下跪。
尚书御史不与悲鸣共泣,孑然而立:“陛下,当年秦朝兵马强盛,气势如虹,却未曾破我赵国一座城门,只因我赵国剑客,剑冠群雄,忠心护国。目下白狄绝不敌先秦的数十万大军,我赵国剑客若是出手,势必能解燃眉之危。”
“对!还有我赵国名满天下的剑客!”赵王如梦初醒,狂喜的奔下阶去,握住尚书御史的手:“尚书大人为寡人心腹也!快!替寡人昭告天下,除狄贼者加官进爵,寡人重重有赏!”
“唯!臣领命。”
尚书御史持笏退下,赵王笑声不止:“天不亡我赵,天不亡我赵矣!”
群臣皆呼:“陛下圣恩,臣等定当群策群力为陛下分忧。”
赵王步到殿门之前,望着漫天风雨雷电,拳头微微紧握,暗暗咬牙:“白狄,寡人与你等绝不姑息!”
长安城门之外,千骑白狄勇士静守等待。白狄王翟封遥望城中狼烟四起,民声凄厉,胡须浓密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白狄族人皆是铁血男儿,风雨中如针般一动不动。但就在这群驰骋荒野,风吹雨打惯的勇士队伍中央,却停着一辆黄盖的四轮车。周遭围着数十名跨刀勇士守卫着,神色肃然不敢有丝毫松懈。
忽然前头奔来一个年轻的壮士,朝车内的主人行狄族礼,道:“军师,大王说城中已四起狼烟,不妨破釜沉舟,一举攻入。”
车帘扬起,青城瞧了眼壮士,柔柔一笑:“赵国虽兵败山倒,但绝非黔驴技穷退无可退,我调遣人马沿城西先行进攻,就是想看看赵国还有什么没亮出来的。”
“军师高见,部下这就回去禀报大王。”
白狄王坐于高马之上,听得青城所言,亦是不屑:“我这妹妹毕竟是女儿家,难免太过谨慎了些。大丈夫攻城掠地,何来讲究。且再等上半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