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动静闹得有点大,主要还是那一声惨叫惊到不少人,好几户人家的灯都亮了,几个胆大的住户甚至结伴朝这边走了过来。
那两人吓的拖起瘦子就跑,得亏爬窗的是瘦子,要换成胖子,真不知道两人两人能不能拖得动。
双方打了个时间差,待到那群自发组织起来的住户赶到时,三人早跑的没影了。
“哎?人呢?”
“明明听到声音才过来的呀。”
“对啊,会不会是跑了?”
“摔这么重跑什么?”
“你怎么就确定是人摔下来,有东西从高空坠落砸到人也有可能啊。”
“呃,就是听着像人摔跤的声音……”
众人议论纷纷,各执一词。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声音:“这件事很蹊跷,我建议报警。”
说话的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模样挺清秀,一头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眼镜。他穿着一件很宽大的白衬衣,大概是身形比较消瘦的关系,衬衣被夜风吹的鼓鼓的。
众人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事情还没个头绪就报警,大兄弟你脑袋让门夹了吧?
年轻人没有理会众人的眼神,用手电筒指着地上某一处说:“大家看这里。”
他指的地方是先前被瘦子压过的一处凹陷地,那里有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不用摸就知道很锋利。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看到石头边上有一片鲜艳的红色。
见到这一幕,众人均色变,这红色不用想也知道是血。
年轻人推了推眼镜道:“不论是坠楼也好,高空落下东西砸到人也罢,有人受伤是不争的事实,但伤者却在我们赶来的几分钟时间里,硬是挺着重伤逃走了,你们想想,是不是很可疑?”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这些人多半是过来看热闹的,现在被年轻人一说,心里难免有些惴惴,他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可真不想摊上什么事儿。
一位胖胖的大叔干笑道:“小曾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年轻人严肃地看着他:“请不要质疑我一个记者的素养,对于这种这种事情,我有着天生的敏锐嗅觉,相信我,不会错的,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那大叔被他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
这时人群中有人呃了一声:“小曾我记得你上礼拜不是厨师吗,这么快就变成记者啦?”
众人哄笑。
这名年轻人叫曾家福,目前的职业是记者,不过在一周前,他是一名厨师。
被人说破底细,曾家福脸红了一下,嘴上却执拗地说:“这不重要,关键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看你啊就是电影看多了,没准人家根本没什么事呢,就是摔了一跤,破了点皮,回去擦擦药就行了?”
众人又笑。
曾家福指着地上的血迹反问:“破点皮能流这么多血?”
众人笑不出来了。
是啊,破点皮这说法确实太牵强。
又有人问:“被朋友救走了也不一定?”
曾家福反问道:“你刚才看到有车进来过了?”
那人立刻不说话了,他刚才也是和人群一起过来的,从头到尾连车尾气都没见着过,上哪去看到车子?
“最近的社区诊所距离这边也有五六分钟车程,按地上的伤口来看,他要是步行走过去,血怕是早就流干了吧?”
这下终于没人再发问了。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就是大家之前说的,不是坠楼就是被高空跌落的物体砸到,但不论哪一种情况,这位伤者表现出来的行为都与正常人不一样。”
“试想一下,如果是你,大半夜走在路上,被东西砸伤还出血了,请问你会怎么做?”曾家福说完也不等人开口就继续说:“别人的反应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至少也得在这里骂上两个钟头再说,或者就是原地报警等警方来处理,可这位伤者并没有这么做,所以被砸伤这个假设不成立。”
众人面面相觑。
“所以,只剩一种情况了,那人是在这栋楼不慎坠楼了,但是巧的是,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这栋楼的门禁并没有人开过,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没有人回去。”
“伤者既没有回楼上,也没有乘车离开这边,那么请问,他去哪了?”
“在明知道自己受了重伤的情况下,不去医院,而是快速离开事发现场,正常人会有如此执着的求死念头吗?”
“答案只有一个:那人不是这里的住户,他想在这里做些什么事,然后不小心坠楼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人是个贼,在翻墙偷东西的时候,不慎从楼上摔了下来,为了不让人发现,只能硬挺着伤势离开。我认为只有这个假设最接近真相。”
众人被这结论吓了一跳。
被小偷光顾,想想就很吓人啊,这年头小偷捅人的新闻屡见不鲜。自己居住的小区也有贼惦记上了?
曾家福没理会众人的情绪变化,继续火上浇油地说:“想要验证也很容易。”他说着指了指林烨那扇大刺刺敞开的窗户说:“这边就这么一家窗户开的大大的,只要上去问一下,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众人更惊了。
本来他们是来看热闹的,但经过曾家福这么一分析……
我靠!怎么感觉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啊!
曾家福很满足众人的神色变化,正琢磨是不是再说些什么时,一名男子拨开人群走了进来,问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