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语未完,嘴便被冰冷的唇封住,与我眼中的盼真不同,他的吻霸道、暴虐、极富攻击性,以至于我只能狠心一掌将他推开。
受了我一掌,他肯定受伤了,见血液从他嘴角溢出,惩罚也惩罚完了,我便原谅了他情急之下的失心之举。我暂时不想再见他,放他一人冷静下也好,便转身走了。
出了房门,我听见身后有淡淡地语调传来,“对不起!”
虽离开了魔界却不知接下来该往何处去,心乱如麻,只好漫无目的地游荡,回过神,永烨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我怔了一下,才意识到关于姚青玄,他是不会罢休的,我只是没想到,他竟来的如此之快。
“她在哪儿?”此时,他的语气似乎没有平常那般冰冷,似乎只有关于她,他的语气才会有所不同。
“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道。
“我问你她在哪儿?”他加重了语气。
“你是问她的人,还是她的尸体。”我不由道,“还是她的三魂七魄?”
他应该执念她还活着吧,挚爱之人就算是死在自己面前,也会有太多自欺欺人的人,想必他也是其中一个。
“是你杀了她?”他体内灵力翻涌着,身体似乎也发着抖。
你原本就想杀我为她报仇,如今问这些又有何用,“她曾杀你,我只是伸张正义,我有何错?你就那么爱她,要杀我为她报仇?”
“我和她的事,与你何干!?”我难得从他的语气中听到怒气。
我无言。
他抬起手中的剑,“你可有话要说。”他冷酷道。
看来,今日他必要为她报仇,就算我今日躲过,以后他回忆起更多,杀我之心更甚,我还是躲不过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今日就死在他剑下,让他内心快活一些,也给我这漫长的一生画一个句号,“无话可说。”
我朝他的剑尖迎了上去,他的佩剑冰凉刺骨,似将我的心口麻痹。
他应该没想到我会主动赴死,剑在刺穿我胸膛的一瞬间往后退了一些,但下一瞬间,剑还是刺进了我的心脏。
在未感到疼痛之前,腰间似有一物坠落,接着与石砖相触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这时,心间才微微传来痛楚。想来应是之前打斗中松动了玉佩,此时应景地碎了。
那玉佩原是我装作一道人,从身为凡人的永烨手中得来的,我一直随身戴着,早已有了眷念,本想伸手去捡。
可此玉虽颇具灵力,如今一碎,灵力便快速散去。待永烨冷哼一声,将剑从我心口拔出,我低头一看,便再也找不到玉佩的一点残渣。
我突觉无力,踉跄了几步,待勉强站好,却听到永烨冷冷道:“死很容易,我却不会让你死。”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我以为我会就这么死去,可我却没死,思绪清明时,我已身在山中木屋。触景生情,我的心本来已经麻木了,可现在却如刀绞般地重新痛了起来。
我以前总是将事情看得很开,以为到了预料的结果也会一样。可永烨只是拿剑指向我,我的心就变得很痛、很痛。
我才知道,我虽想放开,却放不开。就如我爱永烨一般,明知不可爱,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只想念着他。就算他想杀了我,我还是病入膏肓般地爱他。
我将永烨曾经的衣物紧紧抱在怀里,上面似乎还留有他的味道,就连我们的床上,也有他的味道。
我无力地躺在床上,本以为会好受点,可闻着熟悉的气味,回忆却不禁涌出,不只是心,连全身都如刀绞般地痛了起来。
“永烨。”
“永烨”
......
我只好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似乎每叫一声,痛便会减轻一些。可停顿的时候,双倍的疼痛便会再次袭来。周而复始,我只觉得浑身痛得厉害,像是快死了一般。
阳光一次又一次照进木屋,一个身影一次又一次地来到床边。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也不关心过了多久。
“思昙。”是盼真的声音,他似乎每日都会坐在床边这般唤我,只是今日我听得清明了。
我嘴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喉咙干涩刺痛,想对他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你这又是何苦。”盼真道。
心口的伤似乎是结疤了,如今除了麻木之外,我已没有任何感觉,我终究是没死成。
“他如今正满四海八荒寻蓬莱公主的残魂。他这般对你,你心中难道就不恨吗?”
“若你心中有一丝不平,我可以帮你,帮你杀了他,忘了他。”
“只是不要如现在这般,毫无生气,不语一言。”盼真说着将手放在我脸上,“思昙,你对我说句话好吗,哪怕一个字也好。”
“你若再这样下去,我便要动用整个魔界去杀永烨,搅得六界天翻地覆!”盼真的语气变得y-in冷起来,“或者,给你灌一壶消春。”
我也想给自己灌一壶消春,也许这样就不会再难受了。可是我不想忘了永烨,他曾留在我眼里的每一幕,我都舍不得抹去一丝一毫。我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勾住了盼着的衣衫。
“思昙!”见我反应,盼真握住了我的手,“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费力地动了动手指回应他。
“太好了!”他激动地抱住了我,“你昏迷近七月,我以为,你不会再醒来了,太好了!”
我竟睡了这么长时日吗?待意识清明,我才发现我早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