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也没跟他计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看着他,低声道:“大人,您说,那日您并不是因为三皇子而生气,那,是因为我瞒着大人不肯跟大人说实话的缘故吗?”
她看着他的目光睛清澈如水,现在因着他要离开的消息而带着些惊惶,又因着先前的泪水,睫毛湿湿的,簇成一缕一缕的,别样的可怜可爱。
郑愈看着她,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自持的柔软。
他的手从她的耳后滑到脸颊,道:“嗯,算是吧。记住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
兰妱靠在他的怀中,鼻息之间尽是他的气息,以前他的气息和太过强大的存在感令她心慌,可此刻,她发现,自己竟然是喜欢的,甚至会依赖,会令她心安。如果,今后的日子她都再感受不到......心里莫名又涌上一股难过。
她低声道:“我怕大人误会我和三皇子有什么,我和他从来没什么关系,也不喜欢他在我们之间留下什么痕迹,所以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人,妾身......”
她刚刚差点就脱口而出,妾身的心里只有大人。
她都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可从来都没有这般想过。
她打住了,郑愈也没有再等她说话。
那日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此时她柔顺的靠在他怀中,闻着她身上清淡却让人晕眩的馨香,想到那日让人蚀骨销魂的滋味,郑愈哪里还能再忍得住。
他终于伸手将她略略托起,然后低下头去吻她的唇,强势的撬开。
兰妱本就在心情恍惚迷乱之中,他这样吻过来,只让人的骨头都酥麻了,以往,她对他的亲吻和爱抚更多的是恐慌,可从来也不是这般酥醉的感受。
而且此时,她当然也不会拒绝他。
甚至不再是最初那种带着害怕的柔顺,而是伸手主动攀住了他,回应起他来。
她第一次这般主动,郑愈越发的难以自控,但他想到那晚,却也不敢太过,压着她压抑地吻着,带着些小心翼翼,因着这般强行控制,身体格外的紧绷,肌肉一条一条的,汗水已经都滴了下来。
兰妱察觉到,身子迎上去,抱着他低声在他肩头道:“大人,那日,妾身,其实也是喜欢的,只是大人时间太长了。”
声音越说越低,说完话,她的脸已经像火烧一般。
他抱着她身子的手蓦然勒紧,眼睛却是骤然亮了起来,又像是蓄集了满满的风暴,让兰妱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害羞地把头缩回了他的胸前。
他声音暗哑道:“喜欢?喜欢什么?是这样吗?还是,喜欢我?”
“啊。”兰妱娇吟出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一晚,两人极尽缠绵,到后来,甚至比上次那晚还要激烈些,只是那晚是郑愈单方的欲-求,此次兰妱心境不同,感受也是完全不同,竟然也不再觉得那般辛苦了,也或许是,另一种极致的痛苦。
***
五日后,郑愈离开京城赴西北,兰妱便在家中设了佛堂,开始闭门礼佛,道是要为郑愈和大周西北的将士每日抄写经文,虔心祈福。
京中勋贵世家不少人都对郑愈独宠的这位侧室夫人或是好奇,或是羡慕,或还有嫉恨,但还真没多少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便有人打着或安慰,或交好,或试探的目的上门拜访,或者送了帖子邀请她去自家作客,却是全部都吃了闭门羹,或者被拒绝。
就是太傅府兰家,原本以为自己家有什么不同,兰老夫人命兰大夫人下了帖子给兰妱,也被许嬷嬷出面拒绝了,这令太傅府觉得大失了面子,很有些不满。
兰老夫人入宫之时就和兰贵妃嘀咕了几句。
兰贵妃便派了自己的心腹嬷嬷林嬷嬷去郑府召兰妱入宫说话,结果许嬷嬷领了林嬷嬷去佛堂,兰妱对林嬷嬷道:“礼佛当心诚,原本贵妃娘娘召见,臣妇不敢不从。”
“但前日是老夫人,昨日是泰远侯府,今日是贵妃娘娘,那么明日便可能是大长公主,再明日是太子妃娘娘,再再明日甚至可能是皇后娘娘。嬷嬷,您又觉得我有什么资格,可以拒绝得了哪一个?”
“夫君上了战场,我只是想静下心来为他,为所有上战场的将士虔心祈福,略尽些心意,实在无心来往于各色宴请,强颜欢笑。还请嬷嬷您跟贵妃娘娘说上一声,就说是臣妇无礼,此时实在无心应召,若是贵妃娘娘怪罪,那便怪罪好了,任何惩罚,臣妇也都愿意受着。”
林嬷嬷回去禀告之后,兰贵妃的脸“刷”一下就黑了下来。
以前兰妱在她面前可都是胆小怯懦,她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说上一句话都能让她战战兢兢好些天,那样的兰妱一直让她有一种隐秘的优越感,也让她很安心。
可现在,她到底是仗着什么,竟敢打自己的脸?
兰贵妃气得胸脯起伏,只是她这厢还没恼怒完,紧接着又被扇了一记耳光。
这晚皇帝过来了她宫中。自从西北起了战事,皇帝已经久未到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