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从醉仙楼一路追查到城外,沿路询问着街上的行人,只有离城门不远卖甘蔗的老人家看到她出了城。
他与苏雨晴出了城门后便分头寻找,一个往西一个往东;这个时辰,外城几乎是荒无人烟。
林寻身子凭空掠起,就像是忽然被风吹起来的,他使出轻功飞窜在树与树之间,半空中只看到一条白影窜来窜去,如鬼如魅。下山的柴夫路过此地,只觉得眼前一花,在回身看去,空空如也。
他从半空中落下,停在方才桃花所在的茶摊,看到地上躺着的女人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快步走了过去仔细一看,是一个中年女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伸出食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脖颈,根据体温推断出这个中年女人似乎死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再看看她的死状,七窍流血,很明显是被内力深厚之人打碎了头颅。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中年女人的腰间,一枚代表身份的令牌挂在腰间,令牌上赫然两个字-南山,林寻心里一惊,她竟是杀手榜上赫赫有名的南山剑客之一,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将她杀了,转念一想,江湖杀手为了登上杀手榜,会向榜上的杀手发出战帖,恐怕就是那些挑战者下的杀手,只是这一掌毙命,未免也太狠辣了些。
林寻站起身看着四周的一片狼藉,被砍裂的桌子,身亡的剑客,还有散落在地上的面。再仔细一看,地上竟然还有血迹一直蔓延到远处,他沿着血迹往前走;此时,太阳已经下山,天色有些发暗,他弯着腰仔细的寻着血迹。
桃花所在的山谷周围发出了灌木丛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靠近这边。她猛地睁开眼,向四周看去,不远处似乎有几个黑衣人在朝这边走来,她因为紧张呼吸变得急促,艰难的撑起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另一个方向跑着。
“快追。”声音远远地传来,桃花奋力跑着,可是这山谷空荡荡的,往哪里跑都是徒劳,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lt;gt;
她越跑越远,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她在距离悬崖五米的地方被几个黑衣人包围住了。
远处的灌木丛在风前翻滚跳动,猎猎作响,犹如一头巨大的发威的山猫,山雀儿被风卷得满天散开,化作了纷飞的黑点。那陡峭的悬崖边上,零星的巴茅草像是高高举起的无数矛枪在飞舞晃动。
正对着她的黑衣人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上泛着黑亮的光,她惊恐地盯着那把匕首,惊慌之下大退步撞进了一个怀里,侧头一看,竟是东方墨,却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是眼神!他的眼神让她感到很陌生。
风在怒吼着,山谷中尘土飞扬,她眯着眼倒退两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东方墨,她一边后退一边上下打量着他,身材样貌一模一样,可惜一个人的眼神是模仿不了的,她敢断定,他绝不是东方墨。
易容成东方墨的人一步步靠近她,她站在悬崖边上回头看,悬崖深不见底,若是掉下去一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她还未来得及回过头,那人身形如魅影般移动到她的身前,举起锋利的匕首插入她的胸口,鲜血沿着匕首不断地往外涌出,浸湿了薄薄的暗黄色长裙,胸口的鲜血犹如曼陀罗,炽热而诡异。桃花浑身僵硬,感觉胸腔里的血腥味不停地往外涌出,眼底满是惨烈痛苦。
“住手。”一声冷喝响彻整个山谷,回声在上空盘旋。
林寻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几个黑衣人,落星一样的寒光在他们的脖颈间一闪而过,三个黑衣人瞬间倒地不起,颈间呲呲的往外冒着血。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易容者手下用力,一把将插在桃花身体里的匕首拔了出来,鲜血涌了出来,喷了他一身一脸,也打湿了她脸上的面纱,她痛苦的呜咽着,身体摇摇欲坠。lt;gt;
易容者转身向前走,她原本被他遮挡住的视线豁然开阔,看着不远处的林寻,她睁大眼睛,朝他伸出了手,嘴里喃喃道:“林寻。。哥哥。”
一阵风吹过,她脸上的面纱飞到了半空中,身子如同纸片飘起,最后消失在悬崖边。
林寻痛苦的吼叫着,像疯了一样冲了过去,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中,看着越来越模糊的人影,他一刻没有犹豫,飞身跳下了悬崖。
易容成东方墨模样的男子看向悬崖下,心里冷笑着,这断情崖深不见底,掉下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上来的,现在又多了一个陪葬的。
桃花的身体像凋零的花瓣,像断魂的蝴蝶,随着呼啸而过的风慢慢飘落;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脸上露出一丝平静的笑容,原来她与慧儿一样,本该漫长的一生,现在却要结束了。
她的眼前出现了另一幕画面,有个男人坐在桃花树下,细数着轮回了一季又一季的满地落花。柔柔的呢喃,瑟瑟的叹息,潺潺的相思,望穿了秋水蹉跎了年华。
陡峭的悬崖壁上长满了奇花异草,甚至还有不少的矮树从壁上凸出来,有几颗树枝上还挂着已经风干的尸体,林寻身形灵活的旋转着落下,速度飞快。
桃花落下悬崖的那一幕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们明明早就遇到过了,却没有认出彼此,他好悔好恨,恨自己没能认出她;若是那日相认,今日他断不会让她遭受这样的痛苦和灾难。
夜晚,云落山顶峰星空下,凉风习习万籁俱寂。
林寻抱着全身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