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陆歧和唐晋航也要赶着回学校上课了。唐昭武一直送行两人,眼看着离别院已有十余里了,唐晋航道:“爷爷,您不要送了,离家已经很远了。”
唐昭武一勒缰绳,停马驻行,看了看唐晋航和陆歧,眼里略有不舍,对两人说道:“好,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你们自己小心点。尤其是歧小子,要调整好心态,不管如何,谋事在人,只要多活在这世上一天,便要认真过好这一天!”
陆歧意兴阑珊,强打精神回答道:“陆歧谢唐老金玉良言!”
唐昭武大喝一声:“那还不整理好衣冠头戴,精神抖擞一点?何故做此小女人生无可恋之态?”
陆歧闻言一震,正了正衣冠,仰头看向天空,把满腔的悲愤与郁闷化作一声长啸。啸声悠长,如泣如诉,陆歧不再多言语,拱手告别后拍马疾行!
唐晋航随后赶上,并肩而行对陆歧说道:“陆歧,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绝不能就此消沉。天无绝人之路,你这病暂时还不会影响日常生活,而姜神医也肯定能找到治好你的办法。”
陆歧说道:“晋航,谢谢你的安慰。只是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把我患病的消息告诉任何人,你能做到吗?”
唐晋航回答道:“陆歧,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和任何人透露半个字!你常说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不会因为这病而停止自己前进的步伐,是吧?”
陆歧快马加鞭,口中答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现在我身患此症,一时也不敢保证什么,尽力而为便是!”
唐晋航道:“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身为好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五月末了。返校一个月以来,陆歧除了更加不修边幅外,没有其他异样,每天照常上课训练,与同学们有说有笑。唐晋航暗地里一直小心留意陆歧动向,现在也慢慢地放下心来。
此时余宗耀正在修炼《尚武心经》第四层,他遇到了瓶颈,怎么练都无法突破,心中异常苦闷。这天中午,趁着陆歧在宿舍午休,余宗耀问陆歧道:“陆歧,我怀疑我不是练武的料了!”
陆歧放下手中的《离骚》,回答道:“宗耀,怎么突然说这话了?”
余宗耀道:“我练到《心经》第四层后就再无进展。且不说你早有所成,就是周恒和廉广也远远地走在了前面,我感觉自己好蠢!”说完,余宗耀双手握拳,用力地敲着墙壁。
陆歧脑海中闪过自己修炼《心经》的往事,安慰道:“宗耀,学武是个漫长的过程,千万不能着急。而且就算不是练武的料,还是有其他很多路可以走,是不是?”
余宗耀想了想说道:“你说得也对,我其实对练武从军一事并不热诚。我更向往自己能当个谋士,享受那种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的感觉。只是我还是不甘心啊,凭什么我就比别人要差呢?”
陆歧道:“每个人在各方面的天赋都不一样,所以有差异也很正常。至少你还拥有健康的身体是不是?这就是上天对你的恩赐了!”
余宗耀抱怨道:“可是你们不都有健康的身体吗?而我在练武方面却没你们聪明!”
陆歧脸色忧郁,望向窗外,轻轻地叹道:“也许是这样吧!”外面阳光之下,一只黄鹂站在树梢,愉快欢乐地蹦跳鸣唱着。同样的场景陆歧以前也看过了很多次,这次他的心里却从未有过的羡慕和渴望。
下午上完医药学选修课,陆歧如往常一般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前去食堂吃晚餐。这段时间,陆歧的食量大减,所打的饭菜都比原来少了一半还不止。陆歧埋着头想着心事,闷闷不乐,突然对面一个餐盘粗鲁地推了过来,把陆歧的餐盘差点撞下餐桌。
陆歧也不抬头,继续埋头吃饭,口中骂道:“你是不长眼睛的吗?”
“哟,胆子不小,敢骂我们不长眼睛,你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对方很嚣张地答道,随即左右两个位置又扔下来两个餐盘。
陆歧听着声音很耳熟,撩开遮住眼睛的头发,斜仰着头看过去,发现是唐晋勤、李预和张炎武三人,刚刚说话的就是唐晋勤。
唐晋勤定睛一看,发现是陆歧,顿时哈哈大笑,指着陆歧嘲笑道:“哈哈!陆歧,你怎么披头散发,一脸乞丐样了?一段时间没见你,和个痨病鬼一样,我一时倒还没认出你!”
自返校以来,陆歧在人前都是强装自然,自忖大伙也都不会发现自己的异常。此刻听到对方说自己是痨病鬼,陆歧心中一惊,脑中不断重复:“我是痨病鬼吗?我被看出来了吗?”陆歧赶紧起身端起餐盘想坐到其他地方去。
“喂!陆歧,你小声嘀咕什么呢?你且站住!我有句话要问你!”张炎武嚣张地叫住陆歧。
陆歧如梦初醒,转过头来,口中说道:“啊?”
张炎武看到陆歧这种瞧不起自己的神态表情,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揪着陆歧的衣服问道:“是不是你在柳瑜那说了我的坏话,她才会不理我的?”
陆歧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他也不想再和这些人有任何的接触,他一脸迷茫,又是一句:“啊?”
张炎武修炼《尚武心经》四五层心法日久,脾气越来越大,自从和唐晋航一伙人混上之后,更是嚣张跋扈,在学校里从来都是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