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方向,与会议室同路。
沉默地走了一段,宋君临的视线,始终萦绕在谢灵境的白大褂上。老实说,乍一瞧见她这身打扮,他就主观地做出了判断:再没人比她更适合这一身了尤其是里头的那一抹粉。
“你们,是在交往吗?”眼看会议室将近,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口。
谢灵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菲尔德医生。
她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没有。”
她不是情场高手,但那也不意味着,菲尔德医生对她如何,她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无意于同男人周旋,无论是菲尔德医生,还是他宋君临。所以面对他们时,她总是诚实的。
只是她没想过,她的诚实,有时候在旁人眼里,也不失为坦荡。而坦荡的女人,通常都有着一份潇洒的性感。
无意识流露出的性感,比刻意为之的,往往更叫人欲罢不能。
宋君临明白这一点,他当然也清楚,同为男人的那位菲尔德医生,显然也明白。
“那他就是在追求你了。”他肯定地说。
谢灵境下意识地顶嘴:“怎么,你介意啊?”仿佛还是四年前,她还是苏黎世z大的交换留学生。所以这顺溜的话一说出口,她自己也愣了下。
宋君临倒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他反而停下了脚步,很是认真地一点头:“对,我介意。”
可能是觉得他那落在自己身上的认真视线过于炙热了些,谢灵境移开了对视的眼:“可我不介意。”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有点心虚。
可她又在心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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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介意什么?”宋君临一步跨到她面前,将她逼至墙边,话音带笑,“是不介意那个菲尔德医生追你,还是,不介意我介意那个菲尔德医生追你?”
这绕口令似的问话,叫谢灵境很想翻给他一个白眼。
“这里是医院。”她提醒道,注意到不远处的走廊上,已有她认识的同期医生们,正好奇地望着他们这边,甚至在对上谢灵境视线的时候,还做出了很是八卦的表情来。
宋君临却不为所动,他欣赏着谢灵境在瞪向他人时露出的凶狠眼神,颇有点掌控大局的架势。
他看上的女人,自然不是简单的。
“我就最后一句话,”他简单地宣布,“从这一刻开始,追求你的人,又多了一个。”
这一句话说完,宋君临未再停留,转身走向了他离开许久的会议室。
只是才走了一步,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优雅地笑:“替我谢谢那位菲尔德医生。”
这次,他是实实在在地,终于进去了会议室。
谢灵境一个人靠墙站着,愣了半天神,还是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才回过神来。
是来自莉兹的消息:来神经外科,送你份大礼。
她握着手机,轻轻哼笑了声,也不知是在笑哪一个。
作为神经外科的头,莉兹理所当然地,拥有自己的一间办公室。
谢灵境推门进去,就被她挂在看片灯前的一张片子给吸引走了全部注意力。
“这是……”她指了片子,疑惑地看向正立在片子前的莉兹。
莉兹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是几分失落的笑:“这就是我说的大礼。”
“胶质母细胞瘤。”谢灵境平静地说出了这个医学名词。
患者的症状已经在片子上显示得很明显了,状如蝴蝶扇翅,同行常称:恶魔蝴蝶。
这种蝴蝶状胶质瘤,是一种生长迅速的恶性星形细胞瘤。一般来说,患上这种肿瘤的患者,极少有能生存下来的。尤其,看这位患者的片子,已经是晚期。
进卡罗尔医院这么久了,谢灵境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棘手程度的肿瘤。至于莉兹为何称其为大礼,她算是明白了。
“他是我高中时候的历史老师,”莉兹关了看片灯,转身,平静地叙述,“是个非常才华横溢,又幽默感十足的人,他能说清楚,任何一段时期的历史。不瞒你说,”她对谢灵境笑道,“我高中时候,学的最好的一门功课,其实就是历史。”
莉兹从来都不是会如此多愁善感,回忆过去的人,所以当她说起自己的高中生活时,谢灵境有一点糊涂,她到底,是想要表达些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我大概,会选择专修历史吧。那现在的我,可能就是在哪个博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