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早就料想女儿必又中了苏纾的圈套,果不其然,这下雪上加霜更加让母女俩下不了台,只能满腔愤怒的拉住苏嫣上前一同赔礼道歉。
“原是我这个做娘的平日里太过操心,所谓关心则乱,还望四丫头不要介怀才是。”
苏纾暗自一笑,果然是个厉害角色能伸能屈,都已经欺负到这个程度了还要说是替自己操心,骗鬼去呢!
“娘为府中的事情操心尽力人人感激,可是该关心的人和事还是要多加关心。不然由着她胡作非为,万一哪天再捅出什么篓子可就没今日这么好收场了?”说着双手轻轻将苏嫣拉近苗氏,看着这对母女一会青一会白阴晴不定满脸窘态,忽指风轻弹只见苏嫣身子一颤紧跟着便跪倒在地。
“既然要赔礼道歉那就诚心点,做这副死脸给谁看呢?”佯装惊恐不安的看着苏嫣向自己跪下,伸出双手搀扶道,“姐姐这可是怎么说的,妹妹怎担得起?”可是手上偏不用力,苏嫣只觉得膝盖处酸也不是疼也不是,一时半会腾挪不动只是急得头脸通红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苏母见此情景只当苗氏母女真的诬陷了四丫头,早就气的一张老脸蜡白,冷哼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不回屋好生反省,其余人也都别站着看热闹了都散了吧。”
待得室内只余下白母、苏思远与苏纾,苏思远抬了抬眼皮看向这个冷氏所出的庶女。以自己对冷氏的了解全不信她能有什么出人的地方,可是这会子只要能够糊弄过老太太,用谁做挡箭牌都比自己一人独挡的好。
苏纾帮着祖母奉上新茶,转而见父亲一副不阴不阳的模样,摆明了等着看自己出洋相呢!
“其实我也并无甚过人的办法。”苏纾声音响亮字字清晰的道,只是微微一顿又接着说,“只是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少对十六王爷府与上官世家有所了解,是以想出一个法子或可一用。”
苏母被苏纾一扬一抑的声调吓的心头一阵狂跳,故作冷静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人,说来参谋一下也好。”
“上官世家掌管着海天一线十八派,可谓辖制了大新朝的半个江湖。这样大的势力想来十六王爷府不会不想着拉拢到自己门下,那么以上官世家的招牌去拜请十六王爷,他会拒绝吗?再说上官世家虽然权势了得,数年来亦不肯招惹官府,惟愿独善其身,但是他亦不会得罪官家势力。以十六王爷的名头去邀请他前来府中喝杯茶,我想上官腾飞心胸博大也绝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苏纾侃侃而谈,眉宇间依然小女子的清秀婉约,然字里行间却显见得思维缜密,条理清晰。
苏远思茅塞顿开,这样简单的法子自己为何没想到,倒让她显摆了半晌,心中越发对苏纾不满。
“哼,我原以为多好的办法,既是如此还由得你说,为父早已谋算清楚。”说完全不看苏纾一眼,只向白母施礼退出去准备。
“你身为苏家子女能够事事为苏家着想实在难得,切莫要与你老子计较,祖母自然记得你的功劳,下去歇着去吧!”苏母满意的安慰着苏纾,虽然对儿子的表现不满可也不能过多责怪,唯有好生抚慰孙女。苏纾已经出了气自是不会再多加计较,温婉一笑,随即转身退了出去。
“老爷,你也看到四丫头有多欺负人,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竟然公然让我与嫣儿赔礼道歉!”苗氏红了眼睛告状,想到刚才的情景只恨没有早将冷氏母女赶出家门,这会子反倒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其欺侮。
苏远思得了法子顿觉轻松不少,转而看向苗氏,“这个四丫头确实留不得,只是要如何处置还得慢慢计较。倒是你要多加教导嫣儿,明日的宴请务必让她崭露头角,苏家的兴旺发达还是要靠我们的女儿。”
苏纾辞别祖母出了福寿堂便见绾儿一副怯怯懦懦的模样等在外面,心知是采薇有事,忙上前问道,“可是你们家小姐又病了?”
绾儿一副欲言又止,万般无奈的模样忍痛悲声道,“原本这事不该来麻烦四小姐,只是表小姐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凡事只管一味的容忍,奴婢也是怕她再气出个好歹来。万一耽误了大事,只怕表小姐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苏纾脸色一凛,匆匆赶往采薇阁,推门一看采薇怔怔的坐于床前发呆,这才安下心来。
待得走近前看,只是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裙,且都是过了期的剪裁样式,奇怪采薇为何还能看的如此专注。
“明日便是十六王爷前来做客的日子,姐姐不好生打扮一番,岂不是让王爷失望?”
采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眼中渐渐闪现光芒,仿佛睡梦中的那位温润如玉的十六王爷正一步步向自己走近。只要他来了,自己的人生便从此进入另一个境地,没有忧愁,没有欺凌,只有彼此的呵护与爱意。她渴望那样的生活,从来没有的温暖在生命中乍现,她必须紧紧的抓住。
“我这不是正在挑选衣物,要你催三催四,跟个啰嗦的媒婆般讨厌!“说着站起身来双手拉住苏纾坐下指着床上几件衣裙开心道,“赶紧来帮我挑选一番,倒是不知现在都时兴什么样的颜色与剪裁,但这些我穿着连老太太都夸好看。有一句话叫做唯有与自己合适的才是最好的,妹妹说是不是?”
苏纾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试探着道,“姐姐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我白送了首饰给你,岂不是与这些衣裙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