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他有伤在身,怕他劳累了,只得假装自己很困没有精神,不想玩玩具,要睡觉。季行简摸摸鼻子,感觉很挫败,怎的小璎璎不欢了?
凌茴见不得他一脸失落的表情,跟遭人抛弃了的一样,只得好好解释道:“爹爹有伤在身,应多休息才好,璎璎自己玩就可以了。”
季行简幽幽的问了句:“你莫不是嫌弃爹爹笨吧。”
瞧,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凌茴哪里真敢点头,只得保证了又保证,绝对不是嫌弃他笨,才哄好了他。
如此玩玩闹闹又过了一天,大年初四,一大清早,机关船抵达洛阳。
季夫人先给凌茴梳扮一番,见她肌肤莹白如玉,便在她精致秀气的额间点了嫣红的朱砂痣,衬得小人儿愈发娇憨可爱。凌茴上身着大红色齐腰短襦袄,下身着同色苏绣凤穿牡丹石榴裙,季夫人给她梳了童子头,留着齐齐的刘海,更显得她珠圆玉润。
季夫人越看越喜欢,心道这丫头长得可真好,一定会得母亲的喜欢。
梅家早早派人在码头上候着了,凌茴由季夫人抱着,坐了四抬轿子,季行简骑马在前面走着,凌茴吩咐季家的下人给季行简送个貂皮套袖过去,这大冷天的骑马多冻手。
季家下人面露难色,先前不是没送过,被季行简驳了,他说什么来着,嗯,娘们唧唧的,谁戴这个。季夫人见下人犹豫不前,笑着啐了句:“小姐让你们去,还傻楞着做什么。”
当家主母都这样说了,下人忙不迭的去准备,只见季夫人又喊道:“忙什么,到爷跟前儿只说小主子让送的,听清楚没有。”下人应喏,便匆匆退下。
轿子行了半个时辰,凌茴一身小肥肉颠得浑身不舒服,心里只盼着快些到梅家。
季夫人见她难受的紧,只令人吩咐外面的轿夫将轿子抬得稳些,然后她将小丫头抱在怀里安慰道:“再忍耐会儿,这便到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后那人开口打趣道:“大姐夫,今天倒是转了性子,也不嫌弃貂皮套袖娘们唧唧的了。”
只听季行简颇为得意道:“我家小棉袄给的,你们就一边嫉妒去吧。”
轿子稍后便停了,季夫人抱着凌茴出轿,梅府前头门庭若市,正巧赶上梅家三姑娘携夫归宁,刚刚那个打趣季行简的,便是梅三姑娘的夫婿。
姐妹二人许久未见,顿时亲热非常,梅三姑娘见了凌茴不禁感叹道:“呀,大姐,你这怀里抱得,莫不是落凡的小仙童,真是漂亮。”
凌茴最喜别人夸奖她,当即便甜甜一笑,说道:“谢谢姨母夸奖,祝姨母四季瑞福常在,岁岁如意相随。”
梅三姑娘听得一阵心花怒放,连忙掏出红包放在凌茴手中道:“这孩子,嘴真甜。”
凌茴得了大红包,开心得什么似的,又连串说了些泼了蜜的话,哄得梅三姑娘直笑个不停。
季夫人看了看前来候着迎接的梅家人,皱了皱眉头道:“七郎呢?”
梅三姑娘噗嗤一声笑了:“那小子才懒怠见我们呢,我们姐妹六个总不会一起到吧,叫那个闲不住的猴儿站门口接六次,他怕是早就不耐烦了,远远躲起来偷懒了也未可知。”
梅家机关巧术,向来传男不传女,这代梅家家主一连得了六个女儿,等第七个才见到男孩模样,又是老来得子,自然宠的厉害,梅七郎与前面六个姐姐年岁相差有点大,姐姐们都娇宠着这个幼弟,对这些虚礼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得不计较。
季夫人也不是挑礼,只是一年未见,实在想得厉害,没想到这个小没良心的,倒是心宽的很,一点儿都不带想她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到正厅,一众先到的姐妹都在,梅夫人坐在厅正中央与众女儿续情,见大女儿与三女儿一同进门,眼圈一红,差点哭出来,众人忙劝道,欢喜日子,不宜落泪,今儿大家都开开心心,谁也不准哭。
梅夫人握了好半天女儿的手才平复了激动万分的心情,低头看到凌茴正眨着杏眼瞧她,当即松了女儿的手,把凌茴这颗小胖丸子抱在怀里。
季夫人与梅三姑娘不约而同的想道:完了,这么快就失宠了。谁叫自家娘亲是个骨灰级颜控呢,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当初肯嫁给爹爹,也是看上了爹爹的样貌,她们娘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好看不能当饭吃,但看见不好看的,哪里还能吃得下饭去。托自家娘亲颜控的福,她们众姐妹个个样貌不俗。
梅夫人一早便听说了自家大女儿认养了一个女娃娃,也说等过年的时候带着女娃娃来拜年,梅夫人担心的很,自家大女儿出嫁多年,迟迟未有子嗣,季家那么大的家业万万没有断了香火的理儿。她先前还惦记着若是大女婿纳妾,大女儿想不开可如何是好。不曾想,他们夫妻俩居然认养了个孩子。
梅夫人不解的是,为什么会养个姑娘?没想到夫君听了直笑她傻,季家传人不分男女,只分血统,怕这女孩儿也跟季家嫡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季家自从上任家主被皇室暗害后,便断了实际继承人,只有驭得了季家金玉铃铛的人,才算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