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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又一次渐渐笼罩下来,月亮带着纱一般的月晕缓缓爬升上来,倒映着下方盈盈的碧水。望月酒楼中早有小二伙计们提着灯笼挂到了屋檐底下,又给几间暂时闲置的顶级包厢熏上了香,与酒楼中的酒香、饭菜香混杂在一起,形成非常奇妙的气息,浮华奢靡。
贤德城中也四处燃起了彩灯,隐约从城中的各个角落传来细碎的乐舞声,调笑声。
那艘彩舫停靠在望月酒楼紧邻的湖边,装饰华彩,凡是在酒楼临湖位置的酒客都可一眼瞧见。低垂的暮色中,那高达几层的彩舫越发显得富丽堂皇,阵阵笛音、女子的轻声慢唱随清风自湖面上悠然地飘向湖面各个方向,引得春日夜晚外出游玩的游人们纷纷驻足观看,聆听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曲调。
“柳叶何青青,游人陌上行,杜鹃声声唱,比兴归乡吟,
奴亦无所思,奴亦无所依,檀郎似明月,今夕复何夕。
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玉蝉啼鸣处,花影自飘零。
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依,青君若看顾,芳华且娉婷……”
这是一首曲调颇是简单、歌词也十分浅显的俗曲,但由一道曼妙的女声,在这夜风习习、游人如织的湖边这么随波吟来,却顿时多了几分别致和优雅,而那其中的女儿忧思更是柔情百转,令人闻之嗟叹。
隐约的,望月酒楼临湖的窗口,已经传来了客人们的称赞声:
“……甚是雅致!望月酒楼的此番构想,真可谓别出心裁!”
“正是呢,我瞧这望月酒楼,倒是无意中开了先河了,别家再想学,未免落了下乘。”
“在贤德城中,临湖的酒楼能给这么大的彩舫楼船停泊位的可就望月酒楼一家,以小的看来,他们倒是选个了独门生意,以后少不得贤德城的这些富户们都要以来这里饮食、观舞为乐了。”
“正是正是,小可下月生辰,正有此意呢,哈哈!”
“不满你们说,我也……”
简掌柜的站在顶楼,表情复杂地收回注视彩舫的目光。在此之前按照大周的习惯,这样的彩舫都是将客人迎到舫上去消费取乐的,还没有哪个酒楼想过要将彩舫请到自家门前来做表演。啧,那个李筱曼,还真是有些不俗的想法……
而且正如那些客人们说的,现在李筱曼等于给自己这家望月酒楼开了个独门生意,要怎么好好经营呢?
出于生意人的本能,简掌柜捋着胡子思忖了一会儿,又无奈地摇摇头:
“罢了,顾大人,顾老爷怕是不能允许望月酒楼再与这罪臣之女有牵扯,唉,甚是可惜……”
他说着可惜,却是隐隐对曼曼起了同情之意,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的这场宴会,对这个小女子来说会是生平仅见的一场硬仗。
正在此时,门轻轻被叩响,曼曼柔和好听的声音响起:
“简掌柜,小女子听您的吩咐来了。”
“请进!”
简掌柜的回到桌边坐下,就听门吱呀一响,被婆子侍女细心打扮过的曼曼款款而入。简掌柜的抬头看见她的容颜,直是一愣。
一头乌鸦鸦的长发已经经过了精心的洗涤与整理,被挽成了元宝髻,几点晶莹发亮的珍珠发扣点缀其间,又有一股银质结条钗斜插其上,衬得曼曼发如乌云,面白如玉。
她的面上并没有着女子常用的铅粉,仅仅描摹了一对细细的黛眉,略略加深了眼线,唇上轻点胭脂——这自然是曼曼严命要求才达到的效果,要不然,按那婆子和侍女的审美,别的不说,先得给她糊上半斤粉、五两胭脂。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番修饰,恰恰隐去了她那过于苍白的面色带给人的不健康感,那原本隐藏在平淡面色下的秀美五官却骤然如暗室中点了烛火一般,浮出了十分的亮色。
原来,竟是如此的一个好相貌么!简掌柜的心里默念着。
曼曼内着一领质地上好的白色中衣,外套一件色泽清淡的清裳上襦,微微收细、方便动作的袖子,腰间一根鹅黄腰带,将纤腰束得紧紧的,下着八幅绿袄裙,足蹬一双绿色绣花鞋,鞋尖一朵粉绒球隐隐露出裙边,身上身下无一处不显得精致而体面。
虽然仔细辨认,还能看出她眼底下仍然带着一抹青色,脸颊也过于瘦削,没有属于少女的圆润,但整齐的装扮与修饰已令她有了被人一再审视的底气和芳华。
曼曼见简掌柜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艳,玲珑剔透地淡笑着上前福了一福:
“掌柜的,谢您借小女子衣饰装扮。”
她的眼睛在室内的烛火掩映下分外水润明亮,灵动无比,眼底是一抹狡黠:
“掌柜的,您曾经郑重警告过小女子不得再接近……那位尊长的故人,却不知此次再来掌柜的酒楼,小女子会否冲撞到那位尊长的故人呢?还请掌柜的提点一二。”
简掌柜闻言低垂了眼帘,心里叹了口气:啧,想不到这李筱曼不仅美貌,更是个聪慧的。于公子的眼光果然毒辣,早早地让我隐瞒她的出身和来历,显然若是李筱曼在此宴席上出手不凡,安排得当,那么下一步,他的房里……
唉,我那痴儿啊……
对比着眼前的少女,他不自觉地想到自己的女儿,不由轻轻摇头。
“筱小姐,简某确信,那位故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