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灾祸,只是他选了一种更加放浪的方式来掩饰,而自己却是躲进罩子里,尽量与人隔离开来。
信王看着她的神情,目光微微闪动:“这些话,我从未和别人说过,因为他们不会懂,可我知道,你一定会懂。”
但顾双华很快又问道:“可就算如此,你为何要算计公主,故意让她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
信王不答只是笑,然后低头道:“云霆对你的心,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顾双华猛得一惊,随即低下头,脸微微发红,她从未想过会和外人谈论哥哥对她的感情。
信王似乎叹息一声,弯腰靠近她轻声道:“我不想输,所以只能选择用一些手段,如果你想要,我会找公主说清这件事。但我对你的心,却绝不会掺假。”
顾双华能感受那人投在自己脸上,灼热的目光,可她却久久没有抬头,她还没有想明白:掺了手段的真心,是否还能算作真心。
信王并未催促,只是默默等着她,微风轻抚过她头上簪花,而她昳丽的面容,也如花叶舒展开来,顾双华似是下定决心,抬眸道:“多谢王爷愿意坦诚相告,但这件事就无需再让公主知晓,她若知道自己被骗,一定会很不开心。可是王爷能否也答应双华一件事?”
信王一挑眉,未想打她还学会了用把柄同自己交换。他心中已经猜到些许,却是笑了笑问道:“是什么事?”
顾双华深吸口气,直视着他道:“希望王爷能说服陛下,莫要再对此事相逼,我的终生大事,我自己可以决定,公主也好,哥哥也罢,哪怕陛下也好,谁也不能为我做主。”
信王望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倾身过来,虚点着她的胸口道:“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里所有的,远不止你所表露的那样。”
随即,他又一脸失望地按着胸口道:“可惜可惜,本以为今日让陛下做主,就能抱得美人归,没想到被美人给伤了心,哎,本王可真是悲痛欲绝啊。”
顾双华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用帕子捂着嘴道:“王爷莫要玩笑了,咱们要回去了,陛下和娘娘还在等着呢。”
那一天,长乐公主正绞尽脑汁想法子,该如何在陛下面前周旋,让他不要为双华和信王赐婚,为长宁侯争取些时间。
谁知两人出去走了一圈,信王不知和陛下说了什么,皇帝和皇后互相看了几眼,便再不提起这件事。
一直到坐回马车,公主托着腮,看面前刚相认的女儿,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眼眸含光,嘴角挂着浅笑,好像美得多了几分灵动与自信。
于是好奇问道:“你究竟和信王说了什么?”
顾双华低头拿起碟子里新鲜的樱桃递过去,并未回答,只是微微笑道:“娘亲,我今天很开心。”
“哦?”公主更是惊讶,饶有兴致地将那颗樱桃放进口中,听她继续道:“从小到大,我都告诉自己要乖巧懂事,听从长辈的安排和吩咐,从不敢表达自己的意愿。可今日我总算为自己争取了一件事,还是一件事关我终生的大事。”
她倾身过去,握住公主的手道:“所以娘亲无需为我烦忧,我今日突然想明白了,我想嫁给我真心喜欢的人,不管那个人是谁,一旦我决定,便不会为任何外物而改变心意。”
公主看见她脸上隐隐现出的光彩,心中一阵欣慰,将她的手反握住,一脸骄傲道:“这才是我长乐公主的女儿。”她又低头想了想道:“我会尽快恢复你的身份,到时候,你才真的能做到不为任何事所困扰,只跟随自己的心意。”
两人回府之后,几乎日日都形影相随,都想要弥补这十几年来错失的母女情,可到了月中,便是老夫人大寿的日子,双华再不舍得,也只有辞别公主回到了侯府。
回到侯府后,她刚让宝琴收拾好箱笼去向祖母请安过,顾熏儿就蹦跳着来到她的房间,非缠着堂姐带自己去采石榴吃。
侯府的后院种了片石榴树,这时正是成熟时,顾熏儿早看着眼馋,又贪玩想去采摘,可顾云章说她这么上蹿下爬的,没个闺阁小姐的模样,一定不许她去,大少爷发了话,房里的丫鬟也不敢纵着她,所以顾熏儿一听堂姐回来了,就赶紧来求堂姐带她去摘石榴。
顾双华见小堂妹又卖乖又哀求,实在拿她没法子,便只得陪她去了,可两人刚走到果林外,突然看见从里面匆匆走出个人影,走近了,才看清那居然是姐姐顾双娥。
顾双娥身边没有丫鬟,低着头眼眶红红,显然是刚刚哭过,一见两人便立即掩下哀怨神色,梗着脖子抬起下巴,轻哼一声道:“原来你还知道回来。”
顾双华微微笑道:“这里是我的家,我自然要回来。”
顾双娥一撇嘴:“现在谁不知道,公主对你如同己出,出入宫都把你带着,你现在如此风光,还记得这里是你的家吗?”
顾双华望着她道:“公主确实对我很好,可我无论走到哪里,仍然是顾家的三小姐,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顾双娥面色稍缓,瞥了她一眼道:“你记得就最好。”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