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眼圈还有些发红,还不习惯在儿子们面前暴露软弱的一面,便低着头佯装深沉。
三个儿子从魏将军那里知道了所有事,此刻也是无限唏嘘。十四岁的小少年承珏,发髻高高束起,看起来有种不符合年纪的深沉,他远远看着顾双华在坟前跪坐的背影,小声对公主问道:“姐姐就要成婚了吗?”
公主点了点头道:“陛下已经下了谕旨,苏家和顾家早有婚约,他早觉得灵州城的案子另有蹊跷,便将这孩子托付在侯府,如今,也不过还他们一个夫妻的名分。”
承珏抿了抿唇,将头一撇道:“我觉得顾远萧不是姐姐的良配。”
公主一挑眉,有些好笑地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配不配。”
承珏最不喜欢人家说他是小孩子,气恼地撅起嘴,反而多了几分稚气,捏着手道:“他……他不是个好人。”
魏将军也听不下去了,伸手在他额上敲了敲道:“多亏了顾侯爷锲而不舍地追查,才终于能洗清苏都督的冤屈,轮得到你来说他不好。”
承珏摸着额头,看见母亲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闷闷想着:这人在外端着英明神武的架子,对着姐姐却是放浪轻佻,哪里是好人了。
就在昨日,他还在姐姐门外撞见他鬼鬼祟祟往外跑,姐姐在窗前看他,烛火照的她脸上一片嫣红,虽说是未婚夫妻,可离成亲还有数月呢,哪里有他这般不要脸,大晚上私闯姐姐的闺房。
等姐姐嫁过去,还不知会被他怎么欺负呢。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酸酸的,捏着拳站起道:“你们不信就算了,我先去马车呆着了。”
两个哥哥莫名地看着他发火,正想去拉他回来,却被公主用团扇一挡,笑着道:“由着他去吧,小孩子心性,舍不得姐姐被人抢走,别扭几天也就过去了。”
可一直到他们回了公主府,连顾双华都看出三弟弟闷闷不乐的模样,晚膳过后,公主照例陪女儿在房里说话,于是便好奇地问公主:“承珏他怎么了,有心事吗?”
公主眼珠一转,凑近过来道:“他说……不喜欢未来姐夫。”
谁知顾双华的脸突然红了,公主察觉了些什么,更是饶有兴致问道:“怎么了,你被他撞见什么事了?”
说起来这也全怪公主。就在皇帝下了谕旨让他们三个月后成婚,有一日公主贼兮兮来找她,一见她就唉声叹气,将她从上看到下,神情很是意味深长。
顾双华那时正闲来无事,想为哥哥绣一个药枕,因为听闻他晚上很少安眠,里面特意放了白菊、柏子仁、灵芝、夜交藤,可以安神助眠。
谁知公主一听这药枕的作用,立即捂嘴笑道:“你怎么这么傻,以前他是孤枕难眠,往后……”她转动眼珠,又摇头叹气道:“你与其担心他睡不睡得好,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吃不吃得消。”
顾双华认真缝完一条边,随口问道:“什么吃不吃得消?”
公主凑到她耳边,用团扇往外一挡,小声道:“你要知道,你那哥哥旷了二十几年,又……肖想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吃到口里,哪能轻易放过。你想想他做了那么多年武将,再看看你这身板……哎,为娘也是为你操心啊……”
顾双华瞪着眼抬头,被她说的脸都涨红了,忙将针线放下捂住脸:“娘亲你在说什么啊。他才不会……才不会那样……”
可她忘了,长乐公主就是个荤素不忌的娘亲,将她的手一把拉下,用漂亮的凤眸盯着她,语重心长道:“娘亲那里有些书,你好好看看,学一学其中的招数,也好有个抵挡。”
顾双华根本没法往那方面想,她还记着哥哥的承诺,所谓成亲对她来说也就是回家一般,只是身份从小姐变成了夫人,虽然她已经在慢慢接纳哥哥的感情,可想到会同他有肌肤之亲,还是会浑身的不自在。
可听公主这么一说,她倒真觉得有点怕,万一哪天哥哥真的兽性大发,自己身为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自然也只能被他吃干抹净,说不定……连渣都被嚼烂了。
她想的浑身一抖,忍不住好奇起来:公主所谓的招数,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等到晚上,她拿到那本书,刚翻看一页就脸红心跳地将书页阖上,然后摸了摸鬓发佯装无事,支使两个丫鬟到院子里守着,做贼似的将烛火端到窗边,背对着大门,按着胸口重新翻开,看的眼珠越瞪越圆,脸热得快要烧起,却鬼使神差地一页页看下去。
这书里的内容,实在颠覆了她对那档子事的想象,以前虽是闺中小姐,她多少也听说过春宫图,回公主府前,祖母还特地在她箱笼里塞了几张。
可从未想过,床笫之事还能有这些花样,身为女子还能如此主动,牢牢控制住自己的夫君。
她看的战战兢兢,却舍不得停下来,正是投入时,窗牖突然伸进半个身子,熟悉的声音在她面前小声道:“在看什么呢?”
顾双华本就心虚,这时被吓得都懵了,皱起眉,疑心自己听错了,这里是公主府,怎么可能听见哥哥在同她说话。
可当她抬